想通这一的安禄山虽然有些可惜自己不能铸造私钱发财,但一想到萧去病将独自面对整个长安权贵阶层的怒火和报复,就忍不住兴奋得颤抖。
而这个时候,宣阳坊的杨家三姐妹,特别是虢国夫人杨玉瑶还沉浸在将要大发横财的憧憬当中。
盘算着等郭四把萧去病请来之后,该用什么样的语气,优雅地向萧去病施加压力,让他不得不就范,距离元旦时间可不多了。
也不好逼迫太甚,毕竟他也是玉环的义弟,而且平常对自己这三姐也极为恭顺,还是要给他留一些面子的。
杨玉瑶这样地想着,差不多两个刻时之后,郭四回来了。
“梁国公呢,你没请到?”杨玉瑶问。
“回夫人。梁国公他下朝之后没出宫。私下到后宫去了。”郭四神色很不对。
“哦。看玉环去了。”杨玉瑶不以为意道:“那你不会继续在那里等着么?”
“是杨大夫从望仙门出来,看到了的,问清情况后叫我先回来。杨大夫还,等他忙完手上的公事就来找夫人。杨大夫还,夫人想的那件事做不成了。”
三位国夫人一下愣住,互相对视两眼后,杨玉瑶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郭四作为杨玉瑶的心腹,自然知道自家的夫人。这些天对铸造私钱的事有多热切,他有些紧张道:“那萧去病早在设计大唐金银币的时候,就留了一个防伪标志,真钱可以吹响,私钱吹不响。今天早朝上他还叫人上奏陛下下旨,抓住熔化大唐金银币铸私钱的人,就处以重罪,现在告示已经开始全城张贴了……”
当郭四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全部汇报完之后,杨玉瑶顿时怒不可遏,大声道:“好你个萧去病。我叫你好看!”
杨玉玢劝道:“三姐,这萧去病可不是故意针对你。”
“我不管。他挡了我的财路,我就让他丢官罢爵,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我倒要让他看看,我虢国夫人不是这么好惹的。”
少了一条财路,杨玉玢心中也很失望,但听到三姐毫无理由地萧去病欺负了她,也忍不住心中腹诽,若不是萧去病和安西军在河中打败大食,我们大唐还不是没有这批金银,也就不会有这条财路了。
紫宸殿中,萧去病已经走了,只留下李隆基和杨贵妃坐在黑檀木虎皮沙发上不停思量,高力士侍立在一旁。
一旁的桌案上,放着的是一盒已经打开来的,叫做蛋糕的以前没吃过的心,松软无比,此刻正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但李隆基和杨贵妃却没多少食欲。
萧去病这次被李隆基私下叫到内殿,自然又是一番安抚,叫他暂且忍耐,日后还要重用什么的。
萧去病也极为恭顺,毫无怨言,并即使陛下不召见,自己也要进宫看望阿姐。然后就陪着李隆基打了一套太极拳,运动过后,也如往常那样,替李隆基拍打按摩了一遍身体。
虽然用得也是师父陈国华教授的特种部队训练后所用的按摩手法,但萧去病这次却没有用半分暗劲。
这让李隆基虽然觉得松快了许多,却没有之前那种浑身舒畅,为之一轻的感觉。
虽然是第一次这种感觉最明显,后来那种立竿见影的效果就一次比一次差了,但李隆基还是能够感觉得出来,全身畅通不少,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可是这次,却一感觉不出那种酥酥麻麻了,询问原因,萧去病的回答却让李隆基很失望:
“陛下,原因很简单,好比灯,当初臣教陛下练习这太极拳的时候,就如同在油盏里注入了新油,燃了这盏灯。
一开始总会很亮,当油越来越少的时候,灯就越来越暗,油尽自然灯枯。
除非陛下能够静下心来,如倓那般,每日心无杂念静心站桩两到三个时辰,差不多一年以后,当有进益,进入新的境界。
那个时候就相当于再次注入新油,灯盏便可重新亮。”
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李隆基也不能分辨是真是假,不过想让李隆基心无杂念每天站桩两三个时辰,坚持一年,显然是做不到。
特别是当李隆基听到李倓之所以伤势能好得这么快一个在于自己治疗得当,另一个就原因便在于他每日站桩,气血运行与常人不同,生命力更加旺盛。
这就更加让李隆基渴望和嫉妒,但偏偏自己满脑子都是各种享受和欲|望,根本做不到心无杂念,这让他心里跟猫抓一样。
不过,通过萧去病的话,李隆基倒对萧去病和李倓多了几分了解,正如宗玄先生吴筠所,此二人都是心无杂念,心如赤子之人。
因此李倓进步才会这么快,以前只能拉动一石八斗的弓,现在据能拉动三石五斗的弓了。
而萧去病之所以不惜得罪满朝权贵也要打击恶钱,也只是一心为了大唐好,正如他的志向那样:“师父给我取字辅臣,便是让我下山辅弼陛下……”
“臣之心愿,只是想让让盛唐变得更加辉煌强大,这心愿,始终未变……”
“臣愿成为陛下手中的一把利剑,为大唐还有陛下扫平一切外敌,让整个天下都臣服在天可汗皇帝陛下的天威下,但有不臣,臣都愿为陛下讨之……”
这让李隆基猛地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曾有过这样的雄心壮志,当时的心情也像这样单纯简单……一瞬间,李隆基心中莫名就涌出一个这样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
自己这样猜忌萧去病,这样打压他,是不是有些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