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她只好装出一副自己已经看出来了的表情,有些恼怒的道,“岂有此理!居然敢在老娘头上动土!这帐目老娘看着心烦,你把它整理一下,回头告诉我那个混账究竟贪墨了多少银两就可以了。到时我自然会让人向他讨回来!”
“我把你叫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这个数目可是有点大的!”
左命心里一阵无语。还整理一下?老子早就算完了好不好?
“你都算出来了?这怎么可能?这么多账目你一天就算出来了?”老鸨子有些不可置信的道,望着左命那略显青涩的脸,是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这也叫账目?今天买了个花瓶花了多少银两,明天卖了一桌酒菜赚了多少银两,就这也叫账目?这最多就是一步流水账而已!纯粹是在记事!支出与收入完全混肴在一起,没有汇总,也没有统计。这叫什么账目?若不是这混蛋字也得太差,我半个时辰就整理完了。”
见老鸨子一脸的怀疑,左命顿时翻了翻白眼,很是不屑的道,“你若是信不过我,明日就拿着这个账目,多找几个学识渊博些的先生核对一下,看看我的结果究竟是对是错。若是我错了,这份伙计也就不适合我干了。”
说着,左命便将自己梳理并重新记录的账目很不客气的扔给了老鸨子。
将信将疑的拿起左命的账目,老鸨子一看之下,却是有些诧异了。
左命的这本账目明显要比上一任账房的账目清晰很多,而且分为了支出和纳入两大板块,每一个板块后面都有每一日的汇总。而每一月的后面也都有着每一月的统计。花了多少,赚了多少,剩下多少钱,一目了然。哪怕是老鸨子这种不通账务的人,竟然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越是看得清楚,老鸨子的脸色却越是难看了起来。
左命在他的新帐本上写的清清楚楚,每一个月本来应该剩下多少钱,最后实际获得了多少钱。这一对比之下,她发现从一年前,也就是她请来那位账房先生开始,她安乐居每月居然凭空少了一千多两的进账!一年下来,就是一万多两的巨款!
不用说,这事账房先生一个人肯定是做不来的,库房那边肯定有人和他串通。毕竟,银两不过账房的手,都是由库房的管事入库的。
想到这里,老鸨子顿时一阵咬牙。这安乐居虽然是挂在她的名下,但是背后却是有着贵人的身影的,库房里的钱,也多是留给那位贵人查收的。眼下少了一万多两的进账,若是上面查将起来,自己如何解释?
这不是在贪她的银子,这是在要她的命啊!
“这件事你做的很好,看来我请你来倒也不算太亏!不过这账本我明天还是会请人再来仔细查一查!若是真的如你的账目所说,我不会亏待你。”虽然心中其实已经信了左命,但此等大事,老鸨子不得不谨慎对待。
她请人复查,一来是为了确认左命的正确性,二来则是给上面一个证据。只要证据确凿,那后面的事就没有她的关系了。
对于这个,他自然是无所谓的,现在库房那边出了问题,想来也不用他去核对了,正好没事下班。
回到住处之后,闲来无事的左命便拉着老钱上了长安大街,游逛了起来。
以往他们来长安大多来去匆匆,卖完货物就得赶在宵禁之前离开,哪里有像这样这般悠闲过。
这一悠闲下来,景色也迷人了起来,两人直玩到太阳落山才念念不舍的回到了安乐居。
第二日,老鸨子便黑着脸来到了左命工作的账房,将账本重新还了回来。
看她的表情,左命便知道她肯定是挨骂了。骂她的,应该是安乐居背后之人。
丢了一万多两银子,哪里有不挨骂的?
“库房那边已经换人了,你过去和新来的库房认识一下吧。大掌柜的说了,你以后的俸银依旧改为每月二十两!不过,前任账房和前任库房的前车之鉴你们可得铭记了,否则,乱葬岗可还有很多空位的!”
听完老鸨子警告的话语,左命不屑的撇了撇嘴。
银子这东西,够用就行了,要那么多干什么?造核武器?
这个时代还真没有什么是值得左命去花钱去买的,唯一的娱乐就是吃喝嫖赌,吃固然讲究,可大唐的食物,他是真的不敢恭维,还没他自己做的好吃。喝就更不用说了,那哪里是酒,明明就是浓度较高的米酒而已。就他这种半吊子酒鬼,也能喝上一大坛。那夜醉酒,还是因为他把老猎人的那坛也喝去了一大半的缘故。
至于赌和嫖,他左命就更加没有兴趣了。
赌就不用说了,他左命自来到大唐之后便视钱财如粪土了,没有财富欲,怎么会想起赌来?至于嫖,前世花柳艾滋那么多,他就不信大唐会没有。若是一个不好中了标,可就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