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扭过脸来,想问问她有没有事?谁知小姑娘竟然吓了一跳,见鬼一样地就“啊”了一声。
“怎么了?”我皱眉不解。
“血!”绿瑶惊恐地指着我的脸说。她看我的样子,就像在看某个怪物。
我顿时抹了一把脸,果然都是黏糊糊的血。
“没事!不是我的!”
我张嘴安慰绿瑶,却发现自己的嘴里似乎还有个脆脆的东西存在,于是,我在嚼了几口之后,便唾地一口将其吐了出来。
那原来是刚才那倒霉蛋的半拉耳朵。
好家伙!
亏着我刚才没咽下去!
这时候,尽管四周有些黑暗,但我仍然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绿瑶那瞪得大大的眼睛。
谁知,被小姑娘这么一看,我居然乐了:“可能,是我饿了吧?”
绿瑶依然气喘吁吁地说,你真行,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我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心说话,小丫头,你这是还没见到过,当初我在大别山天坑里跟鬼人们是怎么玩儿命的呢!与其相比,这点儿小打小闹,算什么?
不过,我在略有得色之际,却忽然意识到了一件极其不妙的事情。
坏了!
刚才只顾着痛快,现如今,我满嘴满脸都是敌人的鲜血。要知道,这活人的鲜血,我可是碰触不得的!待会儿,若是我那要命的副作用发作起来,我该如何是好?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侧着身将一只眼睛悄悄转过墙壁,朝刚才那个家伙看了过去。
这时,那家伙显然已经从刚才痛苦中缓了过来,他郁闷地从地上划拉了几下,很快就找到了他自己的那把手枪。
我心里头则想,若是想我的副作用不会发作,恐怕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现在就杀了这个家伙,叫他成为死人;另一个,那就是用自己的脑袋撞墙——自残!
然而,杀掉此人显然不太可能,一来人家手里有武器。二来,人家还有帮手。
胡同口拿枪射我们的那两个人已经跑到了此人跟前。我发现,这个被我咬掉耳朵的家伙似乎还是个小头头。在那俩人询问之际,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气急败坏地把他俩给轰走了。
那样子,似乎这家伙极不乐意被人瞧见他的狼狈。
待到两名士兵走后,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继而朝我们这边追了过来。那时候,我能清楚地看到,这个人脸上所表现出来的嗔目切齿以及怒火中烧。
如此看来,我已经是彻彻底底地把这个家伙给惹怒了。如果待会儿被他逮到,那后果可想而知。
与此同时,我也不禁有些懊恼,早知道刚才应该捡起那把不能用的冲锋枪才对。最起码能够时刻判断出这个敌人的位置来。
不过,说什么都晚了,眼瞅着敌人与我俩越来越近,我只好拉着绿瑶的小手继续往小镇深处钻。
起初,我见自己的脑袋里并没有传来刺痛,还以为,这都是因为早先脚上中枪,以及被人家差点勒断了腰,从而引起的异化造成的。
可是,跑着跑着,我却发现我的手一直是紧紧地攥着绿瑶的小手的。按理说,我的特异功能就算异化也不可能维持这么久的时间。
那为何我却没事呢?
不会吧?
那时刻,我忽然想到另一个可能。那就是如果我吃了人肉的话,就能解除特异功能的副作用!天啊,会不会,因为我刚才咬掉了那家伙的耳朵,以及喝了一点儿他的鲜血,才会使得我到现在也没有感到头疼?
这样下去,我老周岂不真成了吸血鬼,食人魔了?
不过,我俩正被人追杀着,显然考虑这些问题不合时宜。于是,我便收起心来,一心一意地逃跑!
虽然,我俩跑得很急,但我却并没有感到丝毫慌乱。我清楚地知道,此时自己绝对不能跑得太远,一旦我俩远离了姚娜和昆仑等人,那我们势必会陷入到更加危险的境地。
而与此同时,从上一层再度传来了更加密集的枪声,显然刚才那两个人或许已经被姚娜他们发现了。
由于那里已经出现过敌人,因此姚娜等人自然已经留意到了楼梯口处的威胁。因此,就算再有敌人包抄上去,也定然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
此外,我的特异功能不会骗人。此时,昆仑还有姚娜的生命讯号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无疑说明他俩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
我的计划,是到小镇深处兜一圈就回来,好累死那个阴魂不散的追兵。
小镇深处的房屋比外层更加密集,而且被变成了石头的人也是更多,几乎到处都有。这些人和其他见到过的都差不多,他们脸上全都充满了恐惧,身体亦是惊恐地扭曲着。
我俩跑着跑着,好不容易转过一条狭窄的胡同,谁知迎面就被几个石人挡住了去路。这几个石人有男有女,全都低着头牢牢地抱在了一起。
见到他们这番怪异的模样,我脑中忽然闪出了一个问题。当初,这些人究竟是遇到了什么?
当然,不管他们遇到了什么,那一定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因此,这些人全都低着头,把头埋了起来,那个样子,显然是不敢抬头朝远处看。
我稍稍愣了一下,不自觉地朝远处看了一眼,可远处黑咕隆咚一大片,什么也看不见。
虽然我眼睛看不见,脑中却明显感到一个生命讯号在冲着我俩急速而来。
我稍稍想了一下,顿时明白这个讯号会是谁的了!由于我脸上粘着他的鲜血,因此,我虽然没了冲锋枪,但依然还能感受到那个掉了耳朵的家伙的讯号。
那家伙速度极快,再有几秒就会转过胡同口看见我俩,而我俩却被眼前的石人给挡住了去路。
73、你背后有人信不信?
我和绿瑶进退维谷,我见那些搂抱在一起的石人不高,便双手伸向绿瑶,试图拖着她从上面爬过去。
谁知,绿瑶忽然见到这些石人中间有一些缝隙,便低下头,毫不费力地从那些缝隙之中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