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见方才那个一直在关注火焰的巨大水滴,竟一下子就爆炸开来,哗啦啦……喷出的粘液四散爆裂,顿时浇灭了破袜子上的火焰,更是溅得我和老廖满身都是,简直就像洗了个澡。
“啊……”
我吓得禁不住叫了一声,老廖亦是和我一样。
“快……”
老廖赶紧扑打身上的粘液,说这东西很快就会凝固,要快点把它清理掉。
我自然是见过这东西的厉害,便赶紧站起身来用袖子擦拭。
那时刻,我本以为我刚才是把那个大水滴给砍死了,谁知就在我挥舞手臂的时候,冷不丁就觉得身后阴风乍起,一股极为不详的感觉顿时窜上了心头!
坏了,难道这水滴——又来了?
58、猴子,请回话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这一次我立刻就意识到了情况不妙!
当时尽管我的脑袋里是一片空白,但还是本能地朝地上扑倒了下去。谁知,就在我刚刚倒地的那一刹那,又一个巨大的水滴啪的一声就打在了我方才站立的地方!
水滴在经过剧烈的撞击之后并没有四散崩裂,而是咕噜咕噜地变了形状,变成了一副乱七八糟的模样。
本来,那第一下子并没有击中我,然而,在它受力变形之后,其中鼓起的一个大包竟还是拍在了我的左腿之上。
坏了!
我只觉整条腿就像被弹力极强的皮筋给缠住了一般,非但挣脱不得,反而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朝后面拽去。
那时候,我也是吓得有点懵了,慌乱中随手抄起了那把竹枪,冲着蝙蝠翅膀般的地面就扎了下去。
谁知,这地面看上去坚硬,但这一枪之下,居然整个枪头都扎了进去!
我赶紧双手死死抓住枪把,不叫那个浓痰一般的水滴把我拽走,同时还不忘了豁命般地大喊:“老廖,救命!”
老廖开始呆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他应了一声,便赶紧窜上来帮忙。
那水滴看上去轻飘无物,但力量却是特也的大。我只感觉刹那间我的身子就被拉长了好几寸似的。好在那根竹枪给力,我就那么咬着牙咧着嘴,死死地不敢松手。
老廖窜过来后竟然不去想别的办法,倒是伸出手来拉我。
我顿时皱眉,心说老廖你二啊?这玩意儿这么大的劲儿,咱俩跟它拔河怎么行?
可是,我心里急,却喊不出话来,我浑身的力气全都用到手上了,那感觉真是美妙得紧,就跟它娘的被五马分尸一样,我脸憋得通红,甚至连气都喘不上来。
然而,但是,谁知,就在这万万分紧要关头,我们这里却又突生了其他变故。
就在我感觉肠子都像拉面一样被抻细了的时候,就在老廖手足无措、慌里慌张的时候,我的老天爷,我居然听到了一个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喂……喂喂喂……有人听到吗?猴子……猴子能够听到吗?快点回话,快点回话……”
这声音刺刺拉拉的,叫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很可能是对讲机里发出的声音。
哇靠!
这是咋回事儿?
我自然知道,这个所谓的“猴子”指的是这次我和老廖这一组人的代号,当初进山之前,我们为了方便,就直接用侯中华的外号随便起了这个名字。
此时,竟然有人呼叫的话,那么……难道,会是外面的人?
有人,来救我们了?
那刺刺拉拉的呼救声一直在持续着,我这才听出,这声音原来是从地上的背包里传来的。看来,对讲机一定就在背包里面。
谁也想不到,对讲机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响了起来。
老廖也是懵圈了,他看了我一眼,似在问我,到底是先救你啊,还是先去拿对讲机?
而我那里脸都绿了,眼瞅着就要嗖的一声飞走了,哪里还顾得了这些?
老廖急得不行,又用胳膊使劲拽了我两下,但这两下丝毫起不到什么作用。还好,2秒钟后,老廖最终还是纳过闷来,从而做出了英明的决定:他刷的一下就从脚踝那里掏出了一把闪亮的匕首来。
我明白,老廖这自然是想着要把我救出去先。
又然而,就在此刻,又一件事出其不意地发生了,这一下却是给予了我们毁灭般的打击!
就在老廖刚拿出刀子,正想着怎么解救我的时候,不料通道深处随着又一阵怪风袭来,另一个巨大的水滴竟然骤然杀到!
妈的妈我的姥姥,原来这水滴并不是一个两个,而是——n个!
这个新来的大水滴来得甚为凶猛,老廖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吧的一声,就被它糊在了里面。
老廖就像一只掉入到松脂球里的飞虫,再也动弹不得,唯有两只胳膊还露在外面胡乱挥舞着。
本来,这东西应该是带着老廖呼啦一下就飞走的,却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垂死的老廖居然用手抓住了我的右脚,使那个裹住他的大水滴在空中稍微顿了一顿。
我本来就很吃紧,这下子则更是要命,差一点就松开了手。
不过,就这微乎其微的一瞬间,但见老廖手起匕首落,一下子正砍在了黏住我腿的那个大水滴的尾巴上。
随着稀里哗啦的水珠破裂声,我顿觉那股巨大的拉力骤然而失,我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
而等我再从纷飞的粘液中回过头来的时候,老廖早已没了踪影。
老廖……
没想到,他在最后的时刻竟然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