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四次大战小战后,探子探到了个要紧的消息:这不是简简单单的边疆军民谋反,还有异族胡人参与其中。
亓官仪面色未变,抬头睃了那探子一眼:“猜到了。”
这不难猜。他一直就觉得在这胡人越来越多的地方突然出现叛军,多半别有隐情,只是一直没有事情来印证这个想法。
现下得到印证了。
“背后是哪一族?”亓官仪抱臂靠在椅背上。
探子拱手,回了连个字:“匈奴。”
这也不值得意外。
他点了点头,思量着吩咐说:“我们已有几十年不曾跟匈奴交过手了。带几个人去周边各城走走,有任何关于匈奴的近几十年的记载,都买回来。军中若有现成的,也送过来。”
那探子应下,又出帐交待给副将。不过多时,军中的书便先一步送了来。
为方便将领排兵布阵,军中关于各地民情、地势的书不少,纵使已几十年与匈奴毫无交集,也还是寻到了十几本与之有关的书。
亓官仪一直挑灯夜读到后半夜,手中的书页又翻过一篇,他面色一滞:“来人。”
“殿下。”副将应声入帐。
他顺手将正读的这页撕了下来:“差人把这页送回宫去,请父皇着人誊抄,昭告天下。”
副将看着手中这页皱了眉头,这上面好像是种妆品,旁边写着百余字的介绍,底下还有一张画。画中右边的男子他不识得,左边的女子他倒是知道,是个香州的歌姬,在二十多年前香州一地妄想自立门户时,曾极力宣扬夷州如此是对的,弄得其他多地群情激愤,以至于后来都用不着朝廷治她,她自己的生意就惨淡了下来。
……但她和眼下这一战有什么关系啊?还昭告天下?
亓官仪抬眸扫见副将脸上的迟疑不解却没多做解释,只摆了摆手让他去照办。
他也没想到小小妆品里还有这么多讲究。画上那个男子他见过,是这个牌子现在的当家掌柜。他在战前想买些东西送给司妍,自己又不懂买什么好,就直接见了几家的掌柜,在这一家看中的是一套口脂。
后来是因为他想起司妍说“男人还不如一支”的事总有点不痛快,便买了另一家的胭脂。胭脂为什么要有紫色这种奇怪的颜色他至今不懂,而且司妍还给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他估计自己是没什么机会弄明白这个问题了。
不过现下看来,就算那一大盒颜色各异的胭脂在他府里放到坏,也比买这家的口脂强!
那页记载上说的是这位掌柜与那个歌姬联手合作,希望能在匈奴卖自己出产的妆品,除了宣传的话语中有许多匈奴人喜闻乐见的批判中原人的话外,他还表示会捐一定的钱粮出来支持匈奴王廷。
这种事……呵呵,亓官仪觉得让朝廷认真严肃地出面处理都是太给他脸了,还是让天下都看到背后的事情,然后让他和那个歌姬一起求上天赐后悔药去吧!
啧……不知道司妍怎么看。
他对此忍不住好奇。那姑娘专精妆品又心眼好,但不知在这种大是大非的事上她怎么想。
宫中京里,一下子掀起的抵制热潮差点把司妍吓一跟头。
她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迟了些,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