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那个消息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了。
“芸儿。”宫中美人的消息上午就来了,只是上官钰一直犹豫,此时却已经下定决心,“宫里有消息了,当年,容老身边还有一个医童幸存,如今应当在哪里隐姓埋名。”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容芸没有回过身来,只是肩背狠狠地颤抖了一下,半晌,传来的声音依旧平淡如水,“好,我知道了,明日把那名医童当时的画像给我,然后给我准备一辆马车,爹当时的医童,我多数认识,也知道他们籍贯,先去那些地方找找好了。”
上官钰刚刚想要劝阻,容芸又开口说话了,“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心情,这是杀父之仇,我不能够不报,而爹爹身边的医童,经过这些事情,除了我,谁也不会相信,此次,势在必行。”
知道劝不回来,上官钰停了停,“好,正好对外说你出去散心养身子,睡吧,明天我给你安排。”
第二日,上官钰光明正大的将容芸送上马车,暗中又派了许多信得过的身手好的侍卫跟着,心中这才稍稍有所安慰。
容芸一路南下,去的就是父亲的家乡,那位医童她还有些印象,最是恋旧之人,说不定会在那边。
绯月如今却颇为焦头烂额,上官钰送给皇帝的美人乃是极为拔尖的,个顶个的不是省油的灯,最近没有少给绯月找麻烦。
而京中勋贵女眷,又因为之前的事情,对自己避之不及……
这个档口,却知道容芸独自一人离京养身子的消息,探子十分敬业的顺带报告了行踪,绯月杀意顿起。
是夜,月黑风高,姣姣明月被黑沉沉的乌云渐渐的荫蔽,容芸缩在火堆旁,对着车夫道,“看起来明日天气不好,我们要不要连夜赶路到达下一个城镇?”
车夫摇摇头,“您已经赶了很多了,现在您需要的是休息。”
见容芸犹豫不决,又道,“您就算是不考虑自己,也考虑一下这些兄弟们,没日没夜风餐露宿的,铁打的也受不了。”
容芸看了后面另外一堆人,这才打消了连夜行路的念头。
有破空之声从背后袭来,有侍卫眼尖,一把将佩刀掷出去,打歪了暗器。
容芸立马站起身来,侍卫们自发将容芸围在中间,全身戒备。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悄然无声的站满了黑衣人,手上的尖刀镀了暗铜,在夜里仿若和夜色融为一体。
为首的黑衣人多看了容芸几眼,似乎在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找错人,而后冲着后面一扬手,一拥而上。
黑衣人的兵器在黑夜里并没有任何反光,身法利落,招式狠决毒辣,侍卫们很快就溃不成军。
容芸站在原地,不停的观察着局势,考虑着自己有没有可能逃出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黑衣人的尖刀已经挥到她的眼前。
“啊!”
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倒是黑衣人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回过神来的时候,林北奕已经站在了他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