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包就走。
秦淮准备打出去的牌都收回来,下意识的看向顾时南。
刚刚才有所缓和的脸色彻底黑暗,周身的戾气冷冽逼人,饶是多年的兄弟也都有些心慌。
“这回是不是真生气了?”
———
就只开了一辆车,沈鸢没让李哲送,在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饭点,堵车严重,走走停停,到清水别墅已经是将近九点。
顾时南没有回来。
沈鸢不吃晚饭,佣人已经做好了,就先放着,如果顾时南要吃再热一热就行。
她让佣人先回去,然后上楼到卧室收拾行李。
那块旧手表一直在抽屉里放着,她装进了行李箱,在一楼客厅等到凌晨,顾时南才回来。
他一身浓烈的烟酒味,平日里温和的眉目此时显得淡薄疏离。
沈鸢过去扶他,“你吃东西吗?”
“不吃,”顾时南拨开女人的手,迈步走上楼梯。
沈鸢被退的往后踉跄了两步,她跟着上二楼,顾时南一进卧室就开始脱衣服,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顾时南,我有话要跟你说。”
“没空听。”
顾时南拿了睡衣准备进浴室,转身的时候,看到了衣柜旁边的行李箱,淡冷的目光便停在那里。
“什么意思?”
沈鸢直接说,“我们之间相处着太累了,我想回家住一段时间,已经定了明天下午的飞机,你明天早上要上班,起的比我早,我也等不到你晚上回来,所以现在跟你说一声。”
顾时南丢了手里的衣服,按了按太阳穴,嗓音里多了几分暗哑的成分。
“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要回家住,明天下午的飞……”
‘机’字还没出口就变了调。
沈鸢被推倒在床上,大脑的眩晕感还没有散去,男人沉重的身体就压了下来。
紧接着,就是掠夺性极强的吻,压得她喘不过气。
“顾时南!”沈鸢用力推着男人的身体,剧烈挣扎想要逃离,“你敢强迫我,我就报警!”
“男人经不起激,你不知道么?”顾时南漫不经心的低笑。
沈鸢被气的眼尾发红,男女悬殊,她根本动不了。
“顾时南你是不是变态?”
沈鸢浑身都僵住,脸色惨白。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就算分手了各过各的你也不能这么对我,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是男女朋友,对我用强,你的修养是都喂狗了吗?”
顾时南低笑。
嗓音沙哑,慢条斯理的,“宝贝,你这么不听话让我很头疼,我其实不愿意这么欺负你的。”
他一寸一寸咬着沈鸢耳后的皮肤,浓烈酒气渲染,无形的暗夜危险。
“但你故意挑我喝醉的时候激怒我,我没什么理智。”
“难道我连家都不能回吗?”沈鸢觉得累,眉眼寡淡,“跟你说一声是尊重你,而且等你到这么晚,你能不能稍微讲点道理?”
顾时南冷笑,“连行李都收拾好了,你只是通知我一声而已。”
“就算不通知你,我也说走就走了,我是人,最基本的就是人格自由,你限制我回家,是不是太过分了?”
“早就跟你说过,想分手,除非我死。”
“顾时南,你别这样,”沈鸢忍不住哭出来。
她疼。
“我不想厌恶你,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开心的,哪怕分开也不希望太难看。”
沈鸢的眼泪让顾时南停了下来,即使是醉酒理智涣散的状态,他也终究舍不得让她疼。
顾时南撑起身体,深眸是望不到尽头的黑暗,将脸色寡白的沈鸢笼罩在阴影里。
“所以,你是打定了主意要分手。”
沈鸢缓过一口气,急促的喘息着,身子都在发抖。
泪眼朦胧,看不真切,男人的五官在她眼前只有迷糊的轮廓。
她勉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觉得……我们这样正常吗?”
“你家人让我压力很重,我家人让你疲惫猜忌,顾时南……我们之间的感情太薄弱了。”
“……先分开吧。”
顾时南仅剩的理智崩断。
“不可能!”
一字一字,清楚明了。
沈鸢忽然攥紧床单,目光空洞的看着天花板,纤细手指骨节都泛着青色。
疼的哭都哭不出来。
沈鸢以为顾时南不会这么对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才消失,然后是关门声。
顾时南去了浴室,不是离开别墅。
空气里还有残留的酒气,笼罩在沈鸢周围,几乎是无孔不入。
外面在下雨,沈鸢到侧卧简单的把自己洗干净,浑浑噩噩的时候被抱回到主卧的床上。
她不知道是几点。
顾时南关了灯,把女人捞进怀里,薄唇压在她耳边,“我在忍,别乱动。”
在他身上已经闻不到烟酒味,是沈鸢熟悉的清淡薄荷香气。
沈鸢睡意全无,身体几乎僵硬,清醒着到天亮。
她能听到顾时南起床的动静。
他自在浴室洗澡,他在吹头发,他在穿衣服……
顾时南知道沈鸢醒着。
“昨晚是我不对,你不要吃药,我也不会让你吃药,如果怀上了,我们就去领证,今天在家休息,睡好了就下楼吃饭,机票我给你退了,等我忙完这阵子陪你回沈家。”
沈鸢没说话。
如果她睁开眼睛回头看一眼,就能看到顾时南穿的是她买的那件白色衬衣,领带也是她那天一起买的。
顾时南很少穿白色。
顾时南走后,沈鸢还是睡不着。
雨没有停,院子里那棵梧桐树残余的树叶全部被风吹落,落了一地。
中午,佣人上楼敲门。
“沈小姐,顾先生让我这个时间叫您起床吃饭,我炖了您喜欢的排骨汤。”
“嗯,”沈鸢应了一声,“等一会儿,我先洗漱。”
她从床上坐起来,拿过手机翻找到吴川的手机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明天把东西给我送过来。】
吴川很快就回复:【好的。】
沈鸢关了手机进浴室洗漱,镜子里倒映的影像惨兮兮,像是被暴力强奸了一样。
哦,不是像,她就是被强了。
沈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剩苍白的苦笑。
简单洗漱完,穿了件毛衣裙下楼。
高领、长到小腿的款式,可以盖住那些痕迹。
佣人已经把碗筷摆好了,只有沈鸢一个人,但是按照顾时南的吩咐做了满满一桌。
沈鸢没看,下楼之后就坐在客厅,打开电视机随便调了一个电视台,抱着猫。
“沈小姐,可以吃了。”
“让外面的保镖去买避孕药,他们不去买,我就不吃饭。”
佣人一愣。
沈鸢态度坚定,佣人劝不了,只好才撑着伞往外走,跟院子里的保镖说。
保镖当然做不了主,打电话给顾时南,原话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