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是穿礼服还是穿破烂,我都只会想把你扒得干干净净。”
沈鸢,“……”
‘衣冠禽兽’这个词用在顾公子身上真是相当贴切,丝毫没有冤枉他。
“穿好了?”
“没有,”沈鸢也懒得继续藏了,拉开帘子,“裙子的拉链在后面,我自己碰不到,你帮我。”
顾公子很愿意帮忙。
顾时南起身走进衣帽间,站在沈鸢身后,帮她把压在裙子里的长发掏出来,把礼服拉链拉好。
然后,从后面拥住沈鸢。
镜子里倒映出的影像,亲密无间。
沈鸢有些恍惚。
“腰围大了,胸围小了,尺寸要改。”
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比划了一圈。
真是……
沈小姐大度,不计较。
“那你觉得好看吗?”
“漂亮到让我很想把你藏起来,”顾时南有些后悔挑了这种一字领露的款式。
就在今晚,顾公子亲自把沈鸢身上那件烟紫色的礼服扒掉了,但什么都不能做。
“睡觉。”
“……你能不能把别抱我这么紧,我有点闷。”
“我现在不抱着你你一会儿也会自己滚到我怀里,你负责灭火?”
“……”
————
谁都没有提‘沈瑾之’这个名字。
沈鸢睡得很安稳,顾时南也是少有的深度睡眠。
顾时南先醒,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女人干净美好的小脸。
她睡觉粘人,无论天气冷热,无论睡前是什么样,第二天早上醒来都一定是在他怀里。
———
顾时南是下午三点钟的飞机,吃完午饭,在医院陪沈久阎说了会话就得往机场赶。
老爷子今天出院,沈鸢只能把顾时南送到医院楼下。
顾时南去机场,沈瑾之来医院,两人没有碰面。
沈久阎的气还没消,对沈瑾之没什么好脸色,只跟沈鸢说话,都不让沈瑾之搭手扶他。
沈瑾之面不改色,走在后面,开车送老爷子回老宅。
老太太心疼沈鸢,对沈瑾之说,“瑾之啊,你带鸢儿回家休息吧,她这几天累坏了。”
沈瑾之温和应着,“嗯。”
他抽完第二根烟,沈鸢才从二楼下来。
有老人在场,她不会使性子僵着不上车。
初春,天气好。
沈鸢穿连一件宽松的毛衣,领口被安全带拉得往下,她自己没有意识到。
锁骨处,有一枚浅淡的吻痕。
一秒,或者两秒,沈瑾之移开视线,看着车前方。
冷峻的五官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所有的黯戾都藏在深处,表层是一面平静的湖。
方向不对,不是回沈家的路。
沈鸢直接开口,“我要回家。”
“先去吃晚饭。”
“李嫂已经做好了,我回家吃,你如果有事要忙就在前面放我下去,我自己打车回家。”
车速未减,沈瑾之唇角勾起浅淡点弧度,“怕我?”
沈鸢低着头,手指无意识的攥紧安全带,声线正常,“你是我哥,我怎么会怕你。”
“既然不怕我,为什么躲着我不敢跟我单独相处?”
“没有,我只是有点累了,想睡觉。”
“再累也要吃饭。”
沈瑾之打转方向盘,把车停在了餐厅外,他下车,绕到另一侧,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沈鸢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凉月弯的事,你不想听?”
听到凉月弯的名字,沈鸢猛得回神,“你查到了?”
沈瑾之点头,“一部分,边吃边说。”
沈鸢抿了抿唇,想问什么,但……
最后还是跟着沈瑾之一起进了餐厅。
是一家在南城开了十几年的老店,沈鸢小时候总喜欢赖着沈瑾之带她来这里吃饭。
最特色的,是餐厅里一整面墙的鱼缸,养着各种各样的鱼。
但今天沈鸢的注意力不在那些鱼上。
点完菜,她就开口问,“哥,月弯她……”
沈瑾之的手机响了。
“我先接个电话。”
“……好。”
沈瑾之起身绕到后面人少的地方接电话,沈鸢坐在餐桌上等。
这个时候,顾时南应该已经到江城了。
“就是她,敏姐说就是那个女人抢走了雪的未婚夫!”
尖锐的声音响起,沈鸢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群人就冲到了她面前。
“原来小三长这样,跟雪比起来差远了。”
“啪——”一杯果汁泼在沈鸢脸上。
“不要脸!做什么不好非要当小三,插足别人八年的感情难道不觉得良心过不去吗?”
“雪和她的未婚夫原本都要结婚了,你这狐狸精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说话啊!装什么哑巴?”
“现在知道丢人了?勾引别人未婚夫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都是还穿着校服的学生,十几岁的年纪,追星疯狂,嚣张跋扈的让人心惊。
吃饭的客人都往这个方向看,高高低低议论声响起,沈鸢被围在最里面,脸上被泼了水,狼狈不堪。
在服务生过去阻止之前,沈瑾之沉着脸大步走过去把沈鸢拉到身后,气场暗黑的可怕。
原本吵闹的大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带头的学生下意识的往后退,其她人跟着往后,似是有些害怕。
店长赶过去道歉,“抱歉沈先生,沈小姐,是我们没有注意才让这些学生闯了进来,您……”
“闭嘴,”沈瑾之嗓音冷厉打断店长的解释。
店长心惊,不敢再说话。
沈瑾之擦干沈鸢脸上的水渍,转身,冰冷的目光扫过学生们的脸,一个一个。
站在最前面的学生壮着胆子问,“你谁啊?难道是这女人的情夫?你知道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沈瑾之拨了通电话出去。
“赵局,月色餐厅有一群学生闹事,伤了我沈家的人。”
“……”
“现在的学生年轻气盛不知道天高地厚,总是要吃点苦才能长记性,赵局有经验,麻烦你多教教她们。”
“……”
“一共八个人,开两辆车过来就够了。”
“……”
一旁的店长胆战心惊:沈瑾之是要把这些闹事的学生们都送进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