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剧组,大概要拍到凌晨,要不你来找我吧,等结束了我再陪你吃。”
沈鸢想了想,觉得可行。
反正她去酒店也只能睡觉,还不一定能睡着。
挂断电话之后,沈鸢准备去结账,走之前横了对面那桌从头到尾都在观摩她吃火锅的两个男的一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被辣哭的漂亮姑娘吗?”
“……”
———
沐瑶还在发烧,她自己没说,导演也不知道,冬天拍夏天的戏,光是看着就很冷。
沈鸢就在旁边等,一直到结束才拿着毯子过去。
“钱真难赚,阿姨如果还在世,看着你这样遭罪肯定得心疼死。”
沐瑶笑了笑,“没有人过得轻松。”
这话倒是真的。
沈鸢担心沐瑶会病得更严重,等沐瑶换好衣服之后,又往沐瑶脖子上围了一条围巾。
“你在发烧,还是回家吧,我也吃饱了。”
“但我还没吃饭呢,你就当是陪我。”
沐瑶就让经纪人把车钥匙留下了,沈鸢看她也是不怎么想回家的样子,就没有再说什么。
网络上的舆论已经消停了,沈鸢当然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不用问。
“你想吃什么?”沈鸢挽着沐瑶往外走,“火锅就别想了,不可能。”
沐瑶想了想。
“……那就去青姨的店吧,她做的菜最好吃。”
青姨是沐瑶母亲的朋友,沐瑶每年过生日的时候,沈鸢都会陪她一起去青姨开的饭店吃饭。
青姨的店二十四小时营业,因为下着雨,凌晨一点多的时间,整个大厅就只有两桌客人,很清净。
青姨见到沈鸢和沐瑶很高兴,亲手给两人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沐瑶虽然发着烧,但也没少吃,大概是因为太久都没有来过了。
沈鸢的胃跟个皮球一样,她饿了差不多两天,连吃两顿完全没问题。
“顾时南欺负你了?”
“没有啊,”沈鸢给自己倒了杯酒,“我这么凶,怎么可能被欺负。”
“那你为什么哭?”
沈鸢眼眶红红的,眼睛还有些肿,被雨淋湿的头发还是半干。
听沐瑶这么问,沈鸢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解释道,“我没哭,是被辣的,那家火锅真的特别辣,我败了。”
沐瑶张了张嘴,但最后也没说什么。
她连自己的感情问题都解决不好,过得一团糟,哪儿有资格去开导别人。
沈鸢喝了半杯啤酒之后,就往桌上趴,不是醉的,是胃难受。
“瑶瑶,我又失业了。”
这句话她跟沐瑶说过很多次,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但是一样的废。
“我这两天想了想,觉得自己挺失败,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干什么什么不行,走哪儿都倒霉,也不指望大富大贵了,瞎过吧。”
沐瑶给沈鸢倒了杯热水,“一个顾时南就让你开始怀疑自己了?”
“……也不是因为他。”
沈鸢抹了把脸,坐起来,喝完了热水开始帮沐瑶收拾东西。
“我现在太丧了,不能把这种悲观的情绪传染给你,你还在生病,要多休息,我送你回去吧。”
沐瑶坐着没动,淡淡看着窗外,沈鸢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刚从车上下来的傅城深。
“……大总裁这一身弑神杀佛的戾气是为何?”
“我想离婚,他不同意。”
沈鸢,“……”
真是好姐妹,连感情问题都很同步。
沐瑶拿着外套起身,把车钥匙留给了沈鸢。
“车你先开着吧,还在下雨你小心开,早点回去,我明天再让经纪人去找你。”
“……哦。”
在傅城深进来之前,沐瑶就出去了,大概是不想当着青姨的面。
还剩很多菜,沈鸢一个人吃也没什么意思,跟青姨打了声招呼之后离开了饭店。
下雨天很多酒店都没有空房间,沈鸢连续去了好几家都白跑,实在难受都很,一咬牙去了一家超出她经济水平的。
钱没白花,房间温暖又舒适,但沈鸢因为胃疼根本睡不着,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
天亮了,沈鸢开了手机,先看日期,然后才是时间。
沈鸢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脑袋空白,却又一团浆糊。
“要干什么呢……”
“想想顾时南?”
“算了,还是先回去找个开锁的师傅把锁换了吧,万一囤囤把人家的房子拆了,完蛋。”
沈鸢赶在十二点之前从床上爬起来,退房,然后去开锁公司,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才进家门。
这栋公寓她只睡了一晚上,除了一猫一狗,哪哪儿都是陌生感。
空荡荡。
————
秦淮过生日,把关系好的兄弟都叫了出来,吃饭去了喝酒一条龙。
顾时南车祸的皮外伤过去了大半个月了还没有好,就照样喝,还没少喝,无论是谁在他耳边瞎逼逼他都是直接一脚踹过去,一点面子不给。
根本没人敢去拦他,连寿星秦淮都有所收敛。
“他这是怎么了,看着怪吓人的。”
“你问我我问谁,我刚才不照样也吃了多嘴的亏?”
付叙这没有问到,秦淮又凑到付云溪身边,“你怎么看?”
付云溪玩着手机没有抬头,理所当然的猜测,“不是顾大哥就是沈鸢,也有可能是两者都有。”
“你这么一说,好想有点道理,沈鸢喜欢热闹,顾时南竟然没带她过来。”
虽然秦淮好奇心爆棚,但还是没敢过去。
傅城深姗姗来迟,有好一阵子兄弟之间等聚会他都没有到场,这次被逮到,酒当然是少不了。
虽然娱乐新闻不敢爆,可圈子里的人基本都知道,向来寡淡不好惹的沐瑶最近这段时间辗转于各色男人之间,勾得一个又一个心神颠倒,但傅城深的玩笑更没人敢开。
于是,包厢最里面的沙发角落就成了禁区,胆子最大的秦淮都没敢凑过去。
顾公子心情不好,开口就没什么好话。
“绿帽子都掉地上了,不准备捡捡?”
傅城深面无表情,“即将被甩的人没资格跟我说话。”
“你滚吧。”
“这间包厢是我的地方,要滚也是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