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好啊,我做的菜比你家阿姨做的差多了,你嫌弃归嫌弃,但不许攻击我。”
顾时南瞥里她一眼,嗤笑,“我又不是没吃过。”
吃过是真的吃过,毒舌也是真的毒舌,沈鸢回想起来就想磨刀霍霍:
“你……”
相机的闪光灯突然闪现,沈鸢扭头刚好撞上,她下意识的往男人怀里躲。
顾时南单手推着购物车,半搂住女人的腰,“怎么了?”
“那边,”沈鸢指着顾时南背后的方向,小声说,“那边好像有人在偷拍……”
偷拍?
真特么见鬼了,还有狗仔敢跟着他顾时南偷拍。
顾时南隐着暗色的视线扫过身后的货架,左手轻拍着女人的背,嗓音还是温和的成分居多,“我在,你怕什么?”
沈鸢靠在男人怀里不肯把脸露出来,甚至想让自己缩得更隐形。
她闷闷的道,“我不想跟你过去那些女朋友一样,不想被拍,不想上娱乐新闻,我又不是明星,谈恋爱还要被催着分手。”
顾时南听到沈鸢这么说,心情就好了很多。
无论是真是假,至少不是因为不想以‘顾时南女朋友’的身份被公开所以才躲着不见人。
沈鸢和过去那些女人不一样,即使她不说,顾时南私心也不愿意她曝光,舍不得她被嘴碎的阿猫阿狗指指点点。
顾时南揽着沈鸢准备过去直面偷拍的狗仔,沈鸢站着不动,浑身都在抗拒,“……我不要。”
“让他看看清楚,再拍就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顾时南带着沈鸢绕到货架另一侧,狗仔被堵在出口,他因为贪心想要拍角度好的清晰照片,躲的很近。
“顾、顾先生。”
他一身黑,戴着鸭舌帽,口罩挡住了半张脸。
往后退的同时,下意识将相机藏到背后。
顾时南视线淡漠,眼尾凛冽着寒芒。
“哪家的?”
男子低着头,磕磕巴巴,“呈、呈星娱乐……”
是新手,刚入行不了解情况胆子才会这么大,相机都快怼到沈鸢脸上了。
顾时南淡漠道,“别浪费我时间,相机里的照片删掉,底片给我。”
男子犹豫不决,显然是不甘心就这么把照片交出去。
顾时南没什么耐心,直接动手,动作干净迅速,删得干干净净。
“回去问问你领导,什么人能拍,什么人不能拍,下一次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男子几乎是跪在地上才勉强护着相机没有被摔坏,他看着顾时南和沈鸢走远的背影,后悔不已。
顾时南坦荡自如,被他牵着的沈鸢看起来跟个小媳妇似的,结账的时候收银阿姨笑眯眯往两人身上看。
沈鸢的性格走哪儿都很讨喜,她搬过来这段时间都是一个人来超市,收银阿姨还是第一次见她身边有男人,而且还亲密的牵手拥抱,想不八卦都难。
“小沈交男朋友了吗?”
“呃……”
如果当着顾时南的面否认,那估计是不想活了。
“……是啊。”
沈鸢尴尬的笑了笑,等顾时南付完钱就拽着他出了超市。
一路上顾时南似笑非笑的眼神她权当没听见,到家之后喂了猫和狗就进了厨房。
顾时南来过不止一次,属于熟门熟路。
生活用品和换洗衣服都有,他身上烟味重,就先去洗了澡。
沈鸢有一段时间没有做饭了,平时就算顾时南忙工作没来找她,也都是让秘书买好了给她送过来,强行改了她不爱吃晚饭的毛病。
沈鸢手有些生,但又想做的好一点,毕竟顾时南对饮食很挑剔,多花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
这一次,顾时南没有挑剔她,吃完之后甚至还陪她一起收拾碗筷。
等沈鸢洗漱完,也已经是差不多十二点了。
她刚进卧室就被顾时南扔到床上,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昏昏沉沉做完了在车上没做完的事。
不知是因为沈鸢晚上下班之后来回跑了好几个地方累着了,还是因为顾时南要得太狠耗尽了她的力气,结束之后她几乎是倒头就睡。
再醒来,是深夜凌晨。
从后面抱着她的男人手臂紧紧勒着她的腰,她硬生生被疼醒。
沈鸢迷迷糊糊推着男人,却被抱得更紧,力道很大,有些喘不过气。
“顾时南?”
没有任何回应。
“顾时南?”
寂静的深夜,男人略显急促的呼吸落在耳畔存在感极强。
顾时南虽然不是过分警觉的性格,但也绝对不会在沈鸢连续叫了他好几次都没有醒,显然是被梦魇困住。
沈鸢抬了解被困在噩梦礼行不过来的时候有多无助多可怕,她艰难的翻身,用力推着男人胸膛。
“顾时南你醒醒。”
胸口的推力让顾时南猛然惊醒。
禁锢在腰上的力道变轻,沈鸢撑起身体打开了床头灯。
房间里的黑暗被驱散,然而顾时南眼里的徽墨和混沌却还浓烈的化不开。
顾时南头疼的厉害,紧皱的眉宇间显而易见的躁戾,然而第一反应却是把沈鸢揽进怀里。
嗓音沙哑模糊,“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有,”沈鸢从男人怀里抬起头,轻声问,“你做噩梦了吗?”
顾时南没说话,只是抱着沈鸢的力道更重了一些。
“没事没事,噩梦都不是真的。”
沈鸢亲了亲男人的下颚,温声软语的安抚。
“你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喝吧?”
“不用,你陪着我就好。”
手腕一紧,沈鸢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顾时南压在身下。
亲密从一开始就是失控的。
“烟儿……”
沈鸢忽然僵住。
两个字的读音原本就只有细微的差别,顾时南噩梦初醒,嗓音沙哑粗重,明明不足矣分辨,可她还是听到了。
不是yuan,是yan。
沈鸢用力推开顾时南,似是恍惚。
“你、你叫我什么?”
顾时南你敢把我当成替代品,我就不要你了,现在就不要。
沈鸢怔怔的看着天花板,问了第二遍,“顾时南,你刚才叫的是我吗?”
怀里的人忽然僵硬,顾时南仅存的几分理智提醒自己再继续会伤到她,他停下来,半撑起身体。
对视好一会儿,他混沌的大脑才清醒,黑眸里的暗色潮水般退去。
顾时南闭了闭眼,低头轻啄着女人的鼻翼唇角,温和缱绻。
“沈鸢,你是沈鸢。”
半晌,沈鸢忽然笑开了,眼角绵延着浅淡的凉意。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