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作势要压过来,沈鸢直接把包拍在他脸上。
“顾时南我求求你了,你每次来见我之前能不能先把脑袋洗干净,如果还有多余的时间就再念个经,哦弥陀佛大慈大悲。”
顾时南淡淡自若,“谁先撩的?”
先撩者贱,沈鸢哑口无言。
看到顾时南的那一刻,目光所至就只剩下他,那些反应太过自然。
沈鸢低着头窝在角落,小声嘟囔,“那我还不能想你了么……”
顾时南眉宇之间的愉悦几乎要融化在空气里,由心而发的愉悦。
“能,怎么不能,”顾时南笑着把人拉近怀里,轻啄她唇角,“我巴不得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粘着我。”
沈鸢是软硬都不吃的性格,这个时候却乖得不得了。
顾时南原本以为沈鸢是有事要跟他开口才往他心上扔糖衣炮弹,现在看来,大概是心情不好。
“是受委屈了,还是被欺负了?”
沈鸢摇头,“……没有。”
她现在真的是横着走都行,哪儿还会被欺负。
女人的小脑袋在怀里蹭来蹭去,顾时南心脏禁不住软了又软,周身的气场都是温和的。
“告诉我,为什么不高兴?”
车里没有开灯,光线暗淡。
沈鸢软绵绵声靠在男人肩头,藏在昏暗角落的眉眼显得寡淡。
她和沈瑾之迎面相撞,就在三个小时之前。
这三个小时里,在她脑海里出现最多的画面,不仅仅只有沈瑾之。
很多,很多。
“我想我妈了,还有爸爸,可我都快要忘记他们长什么样了。”
“爸爸特别爱妈妈,他也爱我,但是最爱我妈,明明是我的生日,他却带我妈出去玩儿,我在家哭的时候他俩正在爬雪山秀恩爱呢。”
那一去,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
沈鸢第一次见到年过半百的爷爷落泪,从白天到夜晚,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丧礼过后,爷爷大病一场,醒来后抱着她一遍一遍重复着:幸好留下了我们鸢儿,幸好没有带着我们鸢儿一起去。
“我从小就特别粘人,又爱哭,我爸和我妈上飞机之前只打了通电话回来,哄我说下次再带我一起去,可一听就是骗人的,下次肯定还是他们俩自己去。”
沈鸢从男人颈窝抬起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喃喃轻问,“顾时南,如果你要去爬雪山,会带着我一起吗?”
她的眼睛是干涩的,却比落泪还要让顾时南心疼。
顾时南把人拥进怀里,温声回答,“不会。”
“……为什么?”
顾时南抬手打开了车里的灯,黑暗被驱散,沈鸢所有的情绪都在他眼里。
“我不会去爬雪山。”
“我会陪着你过生日。”
————
约好一起看车赛,顾公子却足足迟到了两个小时。
不仅比赛结束了,赛场里的观众也走得没剩几个。
据目击者付云溪的阐述,大概就是小别胜新婚的意思。
“老傅就不指望了,顾时南也不来,那咱们还怎么玩儿?”
“他俩来陪你玩车,你陪他俩睡?”
“……”
“秦淮,我操你大爷!”
秦淮拍了拍袖口,嫌弃,“哥们儿你胃口真大,连我大爷都想操。”
付叙直接动手。
这一群朋友从小一起长大,打架是常有的事,都还是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性子还没有收,照常打打闹闹。
付云溪先看到从了路口开进来的那辆跑车。
“来了来了,顾时南来了。”
“还真是,算他有点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