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秘书找的是口碑最好的餐厅,味道应该还不错。”
桌上都是沈鸢点的菜。
这香味实在是太罪恶了。
沈鸢吞了口口水,余光总忍不住往桌上瞟。
顾时南拉开一把椅子让沈鸢坐着,然后绕到对面,先夹了块排骨给她。
“虽然你吃醋的样子挺可爱,但我舍也不得饿着你,趁热吃,凉了对胃不好。”
吃醋……说实话,是有那么一点点。
不过沈鸢并不觉得吃醋这种情绪丢人,反而是庆幸,因为这表示她在慢慢遗忘过去。
沈鸢拿起了筷子,但动筷之前还是得表个态,“我吃饭不代表不生气了。”
暖色调的光线下,顾时南俊朗的眉目五官都是温和的,唇角勾着笑意,“那代表什么?”
“代表我尊重美食,你知道这盘糖醋排骨做出来有多不容易吗?首先要养头猪,然后……”
“行了行了,”顾时南无奈打断沈鸢的长篇大论,“好好吃饭,吃完我们再算账。”
沈鸢当然知道顾时南要跟她算什么。
是要说清楚。
那块手表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就算这次模棱两可的糊弄过去,也一定还有下一次。
积累的时间越长,爆发的时候就越让人不寒而栗。
还不如现在就说清楚。
所以吃晚饭之后,也不需要顾时南问,沈鸢就先开了口。
“顾时南,那个手表吧……确实别人送我的,我骗你是假货……是我胡说八道,它对我很重要,我害怕丢了,跟谁都那么说。”
顾时南曾经调查过沈鸢,她的过去是一片空白。
“那是我家人送给我的成年礼物,我不是江城人,这几年搬来搬去也没有家的感觉,所以会有些念旧。”
她不是舍不得遗忘,只是舍不得曾经那些年。
父母去世之后,漫漫人生就好像荒野。
沈瑾之只能是哥哥,她比谁都清楚。
“现在能说就只有这些,剩下的……大概要等倒你给我足够的安全感之后,我才有勇气告诉你。”
也许都等不到那天,毕竟顾公子对女人的新鲜感最长也就只有两个月。
沈鸢笑了笑,“现在想想,手表好像放你那里挺好的,那就麻烦你先帮我保管着吧。”
顾时南还没有开口,手机震动声就响起,打破了安静。
挂断,倒扣。
那块手表刻着字,但并不明显,顾时南拿着看了好几次才注意到。
“是我误会了……”
手机第二次响起。
顾时南眼底的情绪淡了,气场隐隐改变,多了几分凉意。
“你接吧,我去倒杯水喝。”
沈鸢去了客厅,顾时南起身走到窗前,接通电话。
传来的是顾敛忠怒气冲冲的质问,“老子的电话都敢挂,顾时南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顾时南看着窗外的漫漫夜色,清隽眉目间淡淡的,没有可以深究情绪。
“什么事?”
“给暮北做手术的医生下个星期就到了,很多事情都要提前协调,你明天就给我滚回来!”
顾暮北伤的是骨头,从国外请回来的骨科专家在业界享誉盛名,哪怕希望渺茫,也要试一试。
“知道了。”
也就只有一分钟的通话时间,沈鸢的茶还没有泡好。
他在抽烟……
顾时南欣长挺拔的身体立在窗前,投在地面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淡凉,孤寂。
沈鸢把茶泡好端到餐厅放在桌上,还没有走近,顾时南就掐灭那根抽了三分之一的烟,转身抱住她。
淡淡的烟草味道笼罩下来,沈鸢愣了片刻,低声问,“刚才……是谁啊?”
顾时南只是抱着沈鸢,没有做别的。
他低头压在女人颈窝,所有的晦暗都藏起。
“我爸。”
顾家老爷子最开始是把圣和交给了顾暮北,后来顾暮北意外伤了腿,让出总裁之位,才由顾时南接任。
早就有人爆料,说顾家兄弟不和,家庭也不和。
“他是骂你了吗?”沈鸢抬手抱住男人的腰,漂亮的眉眼漾开点点笑意,“知足吧,我七岁的时候爸妈就去世了,想被骂都只能等下辈子。”
沈鸢第一次跟顾时南提起自己的父母。
客厅里很安静,有那么一瞬间,顾时南的心抽疼了一下。
那痛感来的突然,但很快就蔓延开,越来越淡,越来越轻。
顾时南黑眸里的暗色一点点褪去,他捧起女人的小脸,呼吸亲密纠缠。
“这么可怜。”
沈鸢倒是没什么悲伤情绪,自然而然,“也还好,家里其它人都挺疼我的,我没吃什么苦。”
顾时南轻啄女人的唇角,嗓音温和,“以后我宠你。”
沈鸢懵懵的。
“这次是我不对,那些你不愿意多说我就不问,也跟你保证不会再独自去调查,关于你的过去,只听你说的。”
对沈鸢,顾时南有足够的耐心。
“手表在卧室抽屉里,你自己拿。”
“就放你这儿吧,如果坏了你得赔我一块新的。”
顾时南勾唇低笑,黑眸深处的晦暗终于散开。
“好……”
低沉的嗓音消失在唇齿间,从餐厅到客厅,从一楼到二楼,亲吻都没有停过。
沈鸢被压在门后,空气越来越稀薄,脚下一软差点摔到。
顾时南揽着女人的腰把她往怀里带,大手顺着裙摆摸了进去。
“等……等一下……顾时南……你……”
沈鸢推着男人胸膛的手被握住绞在头顶,她偏到左边,男人的吻就紧跟着过来,她偏到右边,下一秒就被捏着下颚掰正,连一句完整到话都说不出。
眼看着衣服要被扒掉了,沈鸢慌不择路咬了男人一口。
顾时南吃痛稍稍退了些距离,微瞌的黑眸掀开,里面的火焰让沈鸢瑟瑟发抖。
嗓音沙哑性感,“你要我等什么?”
沈鸢莫名心虚,“那个……那个……”
女人面色潮红,湿漉漉的杏眸眨啊眨的,目光里是勾人的水魅,极其引人犯罪。
酒店外遇到陆晏离和沈瑾之的时候不让她往外看,就是不想她这个样子被别的男人看到。
还等什么等?
“停停停!”沈鸢眼睛一闭,壮士赴死一般,“顾时南我……我生理期,生理期你懂吧?”
否则,她也不敢在顾时南气还没消的时候过来跟他住。
沈鸢偷偷睁开眼睛看了看顾时南,果不其然,他的脸色沉得比外面的黑夜还要暗,阴森森的挺吓人。
嗯,心情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