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你如果再继续惹我生气就不一定了。”
男人身上还残留着从浴室里带出来的湿气,沈鸢半靠在他怀里,被一股清凉是薄荷气息环绕,竟觉得有些冷。
秋天真的来了。
“吃饭的时候,你问我是不是不高兴,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你今天突然去了赵氏,我就有点害怕。”
沈鸢发呆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很多,乱七八糟。
被逼到死角,连一道光亮都看不到。
“有一天晚上,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赵镜川那个人渣给我吃了药,拍了照片,还……”
藏在最角落的不堪被挖出来,沈鸢的脸色渐渐发白,声音也越来越低。
她低着头,目光落在暗棕色的地板上,恍惚朦胧,没有焦点。
“对不起啊顾时南,我……我也很卑鄙,我知道你大概对我是有那么一点点心思,所以心机的利用你了。”
沈鸢在江城待了三年,认识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被身边所谓的朋友出卖也不是第一次,否则她也不会连着被三家公司开除,赵氏是她自己辞职,但性质也差不多。
大概……也就只有沐瑶还能让她相信这个社会只有真正的姐妹情。
可沐瑶自己都过得一团糟,孩子没了,傅城深跟那些女人还不清不楚,她怎么敢拿自己的破事让沐瑶担心。
如果找纪以城帮忙,必然会惊动沈家的人。
沈鸢烧了一夜,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顾时南。
那个时候的她觉得,抓住顾时南这根救命稻草,比回去求沈家更容易说服自己。
于是,她就开了口,造成了现在这幅局面。
“我……我不干净,虽然你也只是玩玩解闷而已,可是……瞒着你我还是会良心不安……”
沈鸢说完这些话之后,以为自己可以轻松一些,然而堵在胸口那团沾了水的棉花反而越涨越大,让她难以呼吸。
很长一段时间,客厅都寂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她就坐在顾时南身边,可以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场在一点点改变,但她看不透,也不看不懂。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鸢的都麻木了,她闭了闭眼,低声打破寂静,“顾时南,你……”
“别怕,他吓唬你的,”顾时南开口安抚沈鸢。
他黑眸低敛,所有的晦暗情绪都藏在深潭底部,不漏分毫,只有轻拍着沈鸢肩头的动作还透着些许温柔。
沈鸢没反应过来,“啊?”
“赵镜川那种废人手里如果有你的把柄能等到我过去都不拿出来?我说你没脑子你还不高兴,现在再反驳一个我看看。”
早在顾时南把赵镜川从酒店房间里拎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把那些照片删得干干净净,无论是网盘还是手机备份都检查过,不可能还有。
沈鸢傻愣愣的看着顾时南,“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顾时南勾了勾唇角,意味不明,“你觉得呢?”
沈鸢大脑转不过弯,完全没往那方面想,因为觉得不可能。
“你……”
“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吧,”顾时南笑了笑,只是看似温和,“没关系,再来一次就能想起来了。”
去踏马的没关系,他顾时南活了二十八年也从来都没有这么憋屈过。
那天晚上她不仅醉得不省人事,还吃了催情药,完全不记得了他也能理解,可竟然被错当成是赵镜川那个人渣!
顾时南抱起还处于愣神状态的沈鸢往楼上走,踢开卧室的门再反脚勾着关上,然后直接把人扔到大床。
床很软,沈鸢被上下癫得头晕眼花,还没有缓过那阵失重感,男人沉重的身体就压了下来。
一级危险报警!
“顾时南你冷静……唔……”
沈鸢几乎都没有说话的机会,她下颚被捏着抬高,男人的灵巧的舌直接闯进了她的口腔,肆意扫荡,仿佛是要将她咬碎了吞下去,又欲又色情。
她推在顾时南胸膛的手被他一只手握着绞在头顶压进枕头里,所有的挣扎都显得无济于事,最后都结果因也只是更深的往他怀里靠。
呼吸粗重,缺氧。
身下的女人变得温顺不再挣扎,顾时南便放开了捏在她下颚的力道,大手往下,修长手指一颗一颗的解开她衣服得扣子。
濡湿的吻顺着她漂亮的天鹅颈往下蔓延。
“你怕痒,我还没怎么着你就乱哼哼,重了喊疼,轻了又不满足,难伺候的不行。”
那天晚上,她就是一只勾人心魄的狐狸精,差点逼疯他。
顾时南似是想起了什么,低低的笑从他喉咙里溢出,带出了沙哑炙热的呼吸落在沈鸢胸口,烫得她浑身颤栗。
顾时南大手摸到了女人后腰偏左的位置,带着薄茧的指腹在一处缓缓慢慢的碾磨着。
低沉的嗓音略显沙哑,“那天你的反应比现在要夸张,不仅哭得稀里哗啦,还咬了我一口。”
顾时南握着女人柔软的手往他肩头放,“摸到了吗?应该还有牙印。”
沈鸢轰隆隆的心跳暂停了一秒钟。
脑海里一阵翻天覆地,最后又归于平静,气愤很清晰,庆幸也很清晰。
还好、还好是他不是赵镜川……
等等,为什么是庆幸,难道不是应该磨刀砍死他吗?
沈鸢恍惚的视线渐渐清明,她看着顾时南俊朗的五官,弯唇笑得明艳。
“哦,原来是你啊。”
难怪江城的顾公子会被她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小渣渣利用,亏她刚才还内疚得恨不得把脑袋切下来给这位‘受害者’当球踢。
沈鸢啊,你不是没脑子,是真的蠢,连跟谁睡了都能弄错。
越是气到肺疼,表面反而越是冷静。
沈鸢抬腿踹了男人一脚,“好了,我知道了,你现在可以从我身上下去了吗?”
向来机警思维清晰反应迅速的顾公子,大脑竟然短暂的死机了。
她这是什么反应?
翻脸不认人?
“想起来了是么。”
顾时南忽然就笑了,稍稍扯开距离,大手捉住女人的脚。
“那你现在是不是能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是谁用这条腿勾着我不让我走?是谁硬往我怀里凑又亲又咬?嗯?”
尾音上扬,明明是性感的蛊惑,然而每个字却都染上了危险的意味。
啊啊啊啊他在说什么!
沈鸢刚刚才冷静的理智在忽然又全部炸起来,小脸通红,绯色蔓延的速度难以控制,很快,暴露在男人眼底的雪白肌肤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
“你……你……”沈鸢有些捋不直舌头。
她指着顾时南笑得春风得意的脸庞,手都在发抖。
“我怎么?”顾时南握着女人的手指送到嘴边轻咬,漫不经心的问,“是想钱货两屹,还是打算死不认账?”
沈鸢想了想。
“嗯……钱货两屹吧。”
顾时南似笑非笑的瞧着她,“我奉劝你考虑清楚,就算打完折我的身价也有十位数,你付得起?”
沈鸢:??
次奥!
钱货两屹竟然是她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