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王姨还在准备，陆晏离和程言笑先上楼洗澡。
只是简单的洗洗，冲走身上的凉气。
陆晏离从浴室里出来，坐在地毯上的程言笑就抬起头看着他。
“阿离，你猜这是什么酒？”
酒坛密封的很好，不打开，就只能闻到很淡的酒香。
陆晏离把女人抱起来，坐在沙发上，有意逗着她多说说话。
“我猜不出来。”
程言笑也没有立刻说。
“这酒在树下埋了好多年，是我奶奶亲手酿的，也是她亲手埋的，好像是从我刚刚读一年级的时候，她说要留着等我嫁人的时候再拿出来喝，本来有两坛，之前沐瑶结婚的时候我没什么可以送她的，只想到了这个，就回去挖了一坛给她。”
陆晏离抱着言笑，言笑抱着那一小坛酒。
酒坛上留有岁月的纹路，她轻轻抚过。
“奶奶说，这是女儿红，每年下第一场雪的那天喝味道最好。”
“我戴了你给的戒指，你也要尝尝我的酒。”
夜幕深沉，窗外的世界白雪纷飞。
‘雪球’在楼下，卧室里就很安静。
言笑说的每一句话，陆晏离都听得清清楚楚，黑眸越发的深邃，宛若一汪湖水。
陆晏离唇角勾着笑意，不紧不慢的开口，“我要是不喝呢？”
这一次，程言笑知道男人是在逗她。
“不行，你不喝我就不高兴。”
她小时候就很好奇那酒是什么味道。
低低缓缓的笑从陆晏离喉咙里溢出，“这么严重……”
酒坛不大，陆晏离一只手就能拿起来。
“那我打开了？”
“嗯，”言笑点头，水色杏眸里水洗过的清澈干净，碎着盈盈光亮。
陆晏离把酒坛的封口打开，馥郁的酒香就慢慢散入空气。
在泥土里埋了二十年，琥珀色的液体透明澄澈，酒香浓得化不开。
他也没有用杯子。
最后一口，陆晏离勾着女人的下颚抬起，全部渡给她，又缠着她的唇舌纠缠，相濡以沫。
王姨上楼，走到卧室外面，敲门。
“陆先生，程小姐，晚饭已经做好了。”
王姨等了一会儿，只听到几许低不可闻的笑声，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掩着嘴笑，下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酒坛被撞到，滚到地毯上，陆晏离也没有去管。
“卿卿，我喝了你的酒，就会一直陪着你，哪怕百年之后，我也死在你后面，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
程言笑喝了酒，半醉半醒，睡衣的领口歪歪斜斜，半边都已经滑落肩头。
失重感还没有缓过，就被压进柔软的被褥，触手所及是温热的胸膛。
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想在耳边，混着酒香，吻势越发的缠绵悱恻。
窗外的雪景渐渐模糊在程言笑的视线里，她闭上眼睛，试着回应男人的吻。
她说：“阿离，我愿意。”
陆母因为程家而死，程志荣因为陆晏离而病逝。
所以，他们选择在一起，但不能结婚。
没有教堂、没有婚纱，我也依然愿意嫁给你，愿意和你相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