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许魏泽应脸一个音节，“嗯。”
表面看他是低头了，但心里却极其不齿。
姓陆的孙子真他么有手段，自己不露面，一个什么都算不上的副总就来把程言笑要走了！
许魏泽把程言笑推出去之后，就把门摔上了，还是许之远拉下脸给陆氏的副总赔礼道歉。
“因为犬子的鲁莽行为耽误了剧组拍摄进组，真是不好意思。”
陆氏副总风度翩翩的笑了笑，“不碍事，也辛苦许少这几天帮着照顾程小姐，下次有机会再当面感谢。”
明明是许魏泽犯混直接把程言笑绑过来，人家却委婉的说成是‘照顾’，许之远脸色挂不住，略尴尬的陪着笑送人家上车。
……
副总在半路就下车了，车里只剩下程言笑和开车的朱权。
程言笑低声问，“他出差回来了？”
朱权恭敬回答，“对的，陆总在公寓等您。”
程言笑没有再说话了。
现在是白天，路旁是郁郁葱葱的树，阳光透过繁密枝叶，不仅没有夜晚的阴森诡异感，斑驳树影落在地上，反而美得很透彻。
不知道开了多久，车才终于停在一栋别墅外。
程言笑在进门之前，深呼吸了两次。
客厅很宽敞，暖色调的装修风格，阳光透过窗户，光线很充足，后院的门开着，有风吹进来，空气里都能闻到淡淡的青草香。
朱权说陆晏离在这里，但程言笑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人，才往楼上走。
程言笑在浴室里找到了陆晏离。
他在泡澡，闭着眼，搭在浴缸壁的手上还夹着根烟。
连程言笑推开浴室的门他都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言笑慌忙关上门准备去外面等，却在走出两步之后倏然意识到不对劲，又转身跑进浴室。
“陆晏离！”
“阿离？”
就像上次还在陆晏离独居公寓一样，仿佛陷入了很深很深的沉睡。
当时宋翊跟程言笑说，让陆晏离睡几分钟，他醒了酒没事了。
那天他也确实醒了。
陆晏离现在没有任何反应，程言笑担心他会滑进浴缸有窒息的危险，就一直守在旁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看到男人的眼皮颤动，才算是松了口气。
“阿离？”
陆晏离手里那根烟已经灭了，朦胧模糊的黑眸渐渐苏醒，女人写满担忧的小脸在他眼前清晰。
【发作性睡病】最难控制的危险，就会患病者会突然陷入沉睡，无论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毫无预兆。
这就是陆晏离很少自己开车的原因。
半年，发作过两次，都在程言笑面前。
程言笑还紧紧抓着男人的手，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还跪在地板上，只看着男人的深眸一点一点聚焦。
轻声问，“你生病了吗？”
“没有。”
“那为什么……”
“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要问？”
陆晏离打断女人的话，反扣着她的手把她拽进了浴缸。
太突然，就像是潜伏的野兽猝不及防的发动攻击。
程言笑完全没有设防，直接跌在他身上，浴缸里的水漫出去，哗啦啦流到地板。
她呛了口水，却完全不敢乱动。
洗澡的时候毫无疑问是什么都不会穿的。
程言笑身上也只有一件薄薄的夏裙，泡了水就没有什么存在感了，肌肤亲密相贴，她都能感觉地在小腹灼热的形状。
挠在耳后面颊上温热呼吸充斥着男人性荷尔蒙，笼罩着她。
轻微颤抖的话音出卖了她的紧张，“阿离，宋翊说我的伤还不能沾水，我……”
“错了，”陆晏离第二次打断她的话，辨别不出喜怒。
“嗯？”程言笑茫然的抬起头，恰好撞进男人说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对视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陆晏离那句‘错了’是什么意思。
很久以前的程言笑，会在陆晏离忙完工作之后窝在他怀里，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完这个又问那个。
陆晏离低笑着去吻她，沙哑的嗓音落在她耳边：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
程言笑眼前渐渐多一层朦胧的水雾，目光失去了焦点。
低声喃喃开口，“因为……想听你多说话，这样，见不到你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失落了。”
一字不差。
陆晏离勾唇淡笑，却有讳莫如深的复杂。
“卿卿这么乖，应该给你奖励。”
大掌顺着女人窈窕的身段往下，低头吻住她的唇瓣，同时，布料破碎的声音也打破了浴室里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