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翊怔了几秒，坐起身打开了床头的灯，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号码。
“哦，是你啊，有什么事？”
程言笑语速慌乱的道，“阿离晕倒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宋老师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宋翊听着对方急促的解释和请求，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程言笑似乎还是当初那个单纯干净的小丫头。
“没事，让他睡着吧，十来分钟就醒了。”
比起程言笑的语无伦次，宋翊的反应理智又平静。
程言笑愣了几秒，不明真相的问，“什么意思？”
“他死不了，只是短暂空白性昏睡而已，警觉性差不多为零。”
最后一句，宋翊本来可以不用说。
程言笑还没有完全听懂，宋翊就已经挂了电话。
【发作性睡病，发病原因不明，机制不明，医学手段无法合理解释。】
他就算从头到尾解释一遍，外行人也不一定能听懂。
程言笑被昏睡中的男人压着，半个身子都是麻木的，她还在发烧，思维混乱。
男人带着酒气的呼吸落在她肩头，频率一致，卧室安静，她的焦急和担心慢慢沉淀下来。
宋翊刚才告诉她，陆晏离这个时候没有警觉性，是在给她提醒。
可是……这栋公寓里除了他们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她怎么能……
九分四十七秒，昏睡的陆晏离清醒。
程言笑从来都没有不知道十分钟竟然是这么漫长，久到她连呼吸新鲜空气都觉得艰难。
而对于陆晏离，那十分钟只是睁眼闭眼之间的空白。
陆晏离撑起身体，程言笑才松了口气。
“我今天没兴致，想走想留随便你，不过，程小姐要明白一个道理，下次再想来求我，可就不只是这么容易了。”
陆晏离淡淡的嗓音毫无起伏，抽了张湿巾将手指擦干净之后，扶正眼镜，看都没有看程言笑一眼就离开了房间。
程言笑没有听到车的引擎声，连关门的声音都没有。
宋翊说，他睡几分钟就没事了。
床上还残留着男人的气息，程言笑闭了闭眼，敛下苍白，起身换好衣服，崴伤的那只脚只能轻踩着地板，走两步歇一步。
本来是想安安静静的离开，却在看到挡在楼梯口的藏獒犬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跌坐在地毯上。
“啊！”
藏獒拴着绳子，但绳子被放长，它就卧在一楼楼梯口，凶神恶煞的看着警惕害怕的程言笑。
程言笑没有看到那根绳子，以为藏獒犬是自由的，僵着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放慢。
陆晏离在厨房烧水。
几分钟后，他拿着茶杯出来，程言笑还坐在地上。
“阿……”程言笑求助的看向他，刚开口就意识到，不应该继续那么叫她。
“陆、陆先生，你能不能先把狗拴起来？”
陆晏离无视她，上楼，去了书房。
藏獒犬还卧在那里，凶神恶煞，仿佛程言笑一下去，就会被三两口咬碎。
程言笑头昏脑胀，肿着的脚踝也隐隐作痛，十几分钟就坚持不了，只能又回到那间卧室。
却在躺上床之前，看到桌子上多了一杯水。
是刚才拿在陆晏离手里的那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