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哼声和粗重的呼吸交织,拳头挥打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傅城深偏头淬出一口血渍,手背拂过嘴角,黑眸里浸着野性的煞气。
抬脚踩在黑色沙发扶手,沾着血迹的大手揪着历漠臻的领口,“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历漠臻懒散的靠着沙发,不在意的嗤笑,闲适慵懒。
“傅总也一样,软肋越来越多。”
嘴角的乌青和凌乱的衣服都不影响他。
“说起来,苏蔓也是个可怜人,怀了我的孩子害怕被你知道,所以不得不跟你分开,眼泪汪汪的模样真是招人心疼。”
历漠臻瞧着傅城深暗黑的眸,唇角的弧度越发明显。
“啧……一边是有多年感情的白月光,一边是刚刚尝到点味道的新欢,我都替你为难。”
傅城深冷笑,周身戾气蔓延。
“想进傅家、想要傅氏就凭本事来抢,拿女人垫脚只会显得你更低级。”
“你还是吃这一招的,不是么?”
傅城深太擅长隐忍,即使胸腔怒气翻滚,也依旧能做到面不改色。
“以苏家的势力,傅正均恐怕护不住你。”
不要以为历漠臻是孤注一掷,他其实是运筹帷幄。
“你觉得,苏蔓敢告诉她父母吗?”
———
门一开,淡淡的血腥味就蔓延出来。
恍惚的苏蔓惊醒,但只迈出了一步就停在原地,似是在害怕。
“阿深……”
眼里含泪,盈盈可怜。
傅城深的心脏猛的抽疼了一下。
抬步走到苏蔓面前,温和着嗓音道,“没事了,我们走。”
苏蔓不知道傅城深和历漠臻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此时此刻更关心的是……傅城深会怎么看她。
那些不堪的过去,终究还是摊在了他眼前。
刘安把车开到一家酒店,开好房间。
傅城深只把苏蔓送到房间门口,并没有进去。
苏蔓低声对他说,“你受伤了,我帮你处理。”
“不用,”傅城深开口,“你先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等晚晚做完手术之后我才能腾出时间。”
苏蔓握着男人手臂的动作被他不露痕迹的拂开,苍白的小脸一僵。
她抬头看着男人的俊脸,瞳孔潮湿,声线低的不像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
傅城深清楚,四年前历漠臻之所以会糟蹋苏蔓,全然都是因为他。
哑着嗓音解释,“没有,你别胡思乱想,晚晚现在情况不好,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苏蔓点了点头,懂事体贴的放他走,“那你先忙吧,我等你。”
等她把门关上,傅城深才转身下楼。
刘安大步跟着上司外走,压低声音回报情况,“傅总,跟着太太的几个保镖路上出了点意外,伤的不重,被送到最近的医院了。”
傅城深脚步未停,只是眸里有乌云暗色汇集。
“她人呢?”
刘安知道上司问的是谁,“因为跟到一半就发生了意外,现在还不清楚太太去了哪里,手下的人正在查,等找到那位出租车司机应该就能问出来。”
刘安快步上前拉开车门,傅城深上车,捡起落在车座上的手机。
有三通未接来电,都是沐瑶打来的。
在傅城深的记忆里,这一多的时间,沐瑶几乎没怎么给他打过电话,有事从不找他解决,就像她说的那样:我不需要你。
傅城深盯着手机屏幕拨了回去,耳边手机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