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深。”
苏蔓五岁的时候就被父母带到傅家做客认识傅城深了,她从小就是被同龄人羡慕但又讨厌的‘别人家的孩子’,礼貌大方,几乎不会生气。
后来跟傅城深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偶尔的脾气也都是小女儿情态,一直都是‘阿深阿深‘,很少直接连名带姓的叫傅城深的名字。
空荡安静的走廊里,身后传来的声音激起了回音,傅城深停下脚步,平波无澜的转过身。
第一滴眼泪从苏蔓眼里滑落,于是就有了第二天滴,第三滴……
她在笑,也在哭。
“傅城深,是你毁了我。”
八个字,清晰明了。
傅城深还站在距离她四五米元的地方,只皱起了眉,“什么意思?”
苏蔓依然在笑,大颗的眼泪往外滚,落在地板上汇聚成河。
“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可是你什么都不知道,好像也不想知道……”
她似是太过失望,转身往外走。
傅城深大步追上,紧扣着她的手腕,淡漠的嗓音里隐含着厉色,“把话说清楚!”
苏蔓仰起头,脸上全是泪水,看着傅城深的目光朦模糊,声音低不可闻。
“我是害怕你知道的,可你真的不知道,我又替自己不值……”
“沐瑶十几岁的事情你都能查的清清楚楚,历漠臻暗示过你那么多次,你都没有想过要去查查四年前我为什么会跟你说分手……是,最没有资格埋怨你的人就是我,可是傅城深……”
医生告诉她,她今后都无法生育。
是因为……她每天喝的水里面被加了某种药物,早上喝,晚上喝,日积月累。
谁做的?
还能是谁。
“你给我的,不仅仅只有过去那些美好,我现在过得这么糟糕,归根到底都是因为你……”
————
除夕,清晨,天还没有亮,隐隐可以听到鞭炮烟花的声音。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红灯笼从昨天晚上开始酒被点亮,全国的人都在迎接新年。
一夜都没有眨眼的沐瑶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旁边放着的一杯茶早就凉了。
一双男士黑色皮鞋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然后,低润温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这份是糯米粥,里面加了板栗,不是特别甜,你应该会喜欢。”
沐瑶在椅子上坐了太久,四肢都是僵硬的,她连头都不需要抬,就知道来人是谁。
失落?
其实也没有。
“幼儿园的老师教过我,陌生人给的食物不能吃。”
时景至刚从机场过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凉意,但毫无攻击性。
他告诉沐瑶,“我不是陌生人。”
一份已经拆过的棕色档案袋递到面前,沐瑶看了两眼,才终于抬起头,但看着时景至的目光依旧是冷淡疏离的。
“这是什么?”
时景至笑了笑,很温和,“把早餐吃完,我就给你看。”
沐瑶偏过头,显然是不感兴趣。
时景至也不介意她的冷淡,亲手拆开饭盒,还没有把勺子递给沐瑶,旁边病房警报的声音就急促的响起。
沐瑶被吓到,慌忙起身,打翻了那碗热气腾腾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