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过境也就短短一阵子,他都能一副被憋坏了的样子。这样子,让余柏林想起来曾经朋友家的那一只,据说一天不出去遛,就生无可恋的哈士奇。
不过哈士奇只折腾他家主人,封蔚兴奋了,就去折腾他手下的将士。
今天弄个比武比赛,明天弄个骑马比赛,后天再来个球技大赛,奖励倒是丰厚,但垫底之人却也凄惨的很。
余柏林看着觉得有趣,也掺了一脚,举办了一下文化上的大赛,还真在军中发现些文化素质不错的人。
这些人大多都是多次考童生未曾考上的人。在科举制度下,考不上童生,并不代表他就一无是处,只是不适应科举制度罢了。
即使他们四书五经学得差,但总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余柏林就着重培养这些人,让他们学习后世宣传部和政委那一套工作。
一来二去,他们倒是做的像模像样的。
封蔚观察了一段时间,和余柏林联名上折子,将此举可用之处写给皇帝陛下。
至于推广不推广,就看皇帝陛下的意思了。
不过看现在军中面貌,估计皇帝陛下还是会推广的。
余柏林除了监督修建军营基地之事外,还要处理屯田之事。
所有兵营的地方,几乎都要屯田,以求至少自给自主,给朝廷减轻负担。
这里也不例外。
瀛洲种植的是水稻,处于一年两熟道一年三熟之间。只是瀛洲多山地,水稻能种植的地方,只有部分狭小的平原,让当地的粮食实在是不够吃。
现在的水稻不像余柏林生活的时代,已经改良了很多次,十分高产。要靠这么点田地,别说养活瀛洲上的所有老百姓,只说养活这些胃口十分大将士们,都不太可能。
现在大晖推广的新作物就排上用场了。
无论是山地,还是贫瘠的沙土,都能种上可供饱腹的粮食。
越是小的地方,越是落后的地方,就越是排斥新事物。瀛洲就是如此。
闽州已经开始推广新作物,但是瀛洲却从未种植过。
瀛洲的土著祖祖辈辈都种着同样的东西,即使吃不饱,即使收成差。但他们已经习惯这种生活,惧怕改变。
但余柏林等人到来之后,情况就不同了。
新作物已经推广了好几年,这些将士们还游历过新大陆,属于第一批吃到新作物的人。所以他们种植新作物,已经十分熟练。
这个时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瀛洲本来就地广人稀,原本的土著们在见到大晖驻兵之后,逃到了更远的深山里。原本的渔民占用的地本来就不多,余柏林让人带着铜钱和布匹去买位于军营附近的地的时候,渔民们全都忙不慌的答应了。
在他们看来,这些兵老爷们直接把地占了,他们也无话可说。毕竟瀛洲虽然属于闽州,但官府一直没怎么管。瀛洲上开垦的土地,也是没有去官府登记造册的。如果官府一顶大帽子压下来,全都得乖乖送回去。
这些官老爷兵老爷们居然客客气气的用钱用布来买,实在是让他们受宠若惊。
余柏林觉得,这个时代的百姓真是太老实了。若是在现代,大概又有钉子户闹得不可开交,狮子大开口了吧。
虽然现在只是在播种,但待收获的时候,百姓们见到那些粮食,也会试着播种吧。
反正不占良田,多一点口粮十一点。
瀛洲的百姓处于连温饱尚且难以保证的地步。
军队在此驻扎之后,不仅带来了新的工具和新的作物,也因军队里经常派船只与闽地联络,去闽地购买东西。在封蔚和余柏林允许之后,百姓们的小船可以跟在军队的大船后面,和去闽地的士兵们一同航行,这样安全性就高了许多。
后来余柏林看见了商机,专门空了一艘大船做客运的买卖。
有官方的支持,两地来往渐渐变得活跃起来,去往瀛洲的人也越来越多,后来,瀛洲上出现了不少繁荣的城镇,皇帝陛下边将此地重新规划,派遣地方官重新管辖,设立瀛洲府,这就是后话了。
……闽州和瀛洲的消息不断传到京城,封庭心情经历大起大落之后,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
虽然很快就好了,但封庭自感身体更差了。
这一切他都没有告诉远在东南的封蔚和余柏林。
建立海军基地之事十分重要,闽州的安稳也十分重要,相比之下,他身子虚弱算什么?
屋漏偏逢连夜雨。封庭身体刚好,成皇后又病倒了。
成皇后的身体本来就差,生小宝的时候更是伤了元气。她是为了两个孩子,才硬撑着一口气挺过来。
这么多年来,虽然一直有悉心调养,但毕竟伤了底子,并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
况且作为一国之母,不仅要处理宫中繁琐事务,命妇们和宗室女眷中许多事,也要她来协调解决,十分劳心劳力。
封庭和成皇后的身体,都属于累不得的。但没办法,谁让他们是皇帝皇后呢?
因封庭和成皇后的病,大宝自不用说,改变很大,现在性子十分沉稳大气,参与朝中政事,多有建树。特别是在封庭生病期间代理朝政,被朝中大臣交口称赞。
小宝自余柏林走后,就安静许多。封庭和成皇后生病之后,他就更显乖巧早熟,很有大宝当初的影子。
大宝看着很心疼,对小宝道,在他面前可以不用那么乖。
小宝摇摇头。父母身体不好,大哥为了帮父母的忙十分忙碌,他年纪小,没有办法替父母,替哥哥分忧,至少不能给人添麻烦。
“要是林在就好了。”大宝知道小宝的心思。因为他以前也是这么想的。
已经成长为沉稳少年的大宝,拉着小宝,还像小时候一样,排排坐在台阶上看月亮。
这时候是不会有人来劝诫他,注意一国太子的形象。
“哪怕王叔在也好啊。”大宝又道。
小宝撑着下巴,靠在自家大哥身旁,道:“可是父皇母后不准我们给林和王叔写的信中说他们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