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想了想自己和花繁玥的相处,淡淡一笑:“很好,翊王的眼光不错,虽然出身一般,可那还是一个贴心的。宁哥儿和雪姐儿被她和楚家教育得很好,很乖巧,很懂事。宁哥儿和七儿小时候长得很像,也不喜欢哭闹,反而是雪姐儿娇气一点。”
他听了贤妃的话后就想到了两个一样大的孩子坐在一起的场景,他想着一定会很有趣吧。那可是他的长孙和长孙女,本该在皇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他看向贤妃,只见她神情柔和,眉宇间多了几分自己从未见过的慈爱和柔软。他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随即狼狈的站起来:“行了,就是让你来问一问两个孩子的事,现在没事儿了,你可以走了。”
贤妃听了后也不生气,只是站起来恭敬退下。
她把所有的礼仪都做足了,甚至做得很完美,完美到完全不像是两夫妻。
他想着,是不是当年进宫时她就已经对自己抱着这样相敬如宾过一辈子的想法?要不然,为何那灵动的小姑娘不见了,他当着不缺一个完美的女人。因为,做他女人,太完美会让他觉得不真实。
贤妃坐在椅子上刺绣,看着黑色长袍袖口上的白色祥云,她唇角微微勾起,身旁的许嬷嬷见了,心有不忍,缓缓说道:“娘娘,其实您真的没有必要这样。”
您就算做再多,今上也看不到您的好。
“就是,娘娘每年都做这么多衣裳,可这些衣裳今上一件从没有穿过。”说到这里,帮着收拾绣线的凌姑姑都忍不住为自己觉得不值。
娘娘自从进宫后每年都会为今上做几套衣裳,二十多年了,今上愣是一件都没有穿过。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红了眼眶,除了她们几个娘娘贴身侍候的人才知道那些衣裳都是娘娘自己亲自挑选料子,自己剪裁,一针一线做出来的。
“我只是做了一个妻子应该做的。”说到妻子时,她唇边露出几分苦涩,是妻子吗?不,她现在说得好听是贤妃,实则她只是他的小妾罢了,而且还是一个动不得又不受宠的小妾。
“你们不用为本宫鸣不平,从进宫开始本宫就猜到有这样的结局了。”她爹爹位高权重,手握二十万大军。这些年来,苏家一直都忠于今上。所以明里暗里都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损害了多少人的利益,那些人对苏家是恨之入骨。
只是,因为父亲手上掌兵权,他们不敢轻易动手。这也是为何父亲都一把年纪了,还是苦守着战场的原因。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苏家,保护她和七儿。
若是父亲倒了,苏家也就倒了。
“还有一个月就是春猎了,你们早点准备一下,今年本宫也出去走走。”她看向许嬷嬷和凌姑姑,浅笑说道。
两人闻言,都觉得很意外,要知道往常娘娘都不会跟着去春猎和秋猎的。这还是娘娘进宫二十多年第一次说要去春猎,许嬷嬷更是老泪纵横,她们家娘娘未出阁之前也是红衣烈焰在马背上狂奔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姑娘。
年少时的娘娘,真的很美,美得动人心魄。
那时候,她们随着将军在边关,小姐最喜欢的就是骑马,舞刀弄枪,将军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向来都纵容着。再后来,十四岁的小姐回到京城后,把所有的棱角都收起来了,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
可这样的小姐失去了在边关时的灵性,徐嬷嬷希望这一次春猎可以让小姐找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