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繁玥翻白眼:“你穿衣服躺下来,我涂抹在你背上的膏药就全都粘在衣服上。你知道我这些膏药有多宝贵吗?可是万金难买,你可别折腾了。虽然说趴着睡睡姿不是很好看,可关上门谁看得见。”
徐玫撇撇嘴,这姑娘还真是敢说,她记得她还没有定亲,还真是很少遇见这样胆大的姑娘,难道是因为她学医的原因?
“好了,我晓得了,保证会听从花大夫的话。”
花繁玥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给徐玫的背后上了药,花繁玥就让对方坐起来,又小心翼翼帮她额头上的伤疤上药:“幸好你来得早,若是再过几个月来,就算我这紫竺膏再厉害也不能把你额头上的疤痕去掉。”
徐玫一听,淡笑:“不能去就这样吧,其实和自己的性命比起来,身上这些伤疤真的不算什么。”她耸耸肩,脸上带着轻松惬意的笑。
经历过生死,一只脚都踩进鬼门关后才发现活着是多么重要,可以呼吸新鲜空气是多么的幸福。虽然人人都有爱美之心,那些因为毁容就要死要活的人是因为没有经历过绝望和死亡。等到他们经历过,便会发现其实毁容真的只是一件小事。
花繁玥是一个医者,见多了生死才感悟出这个道理。而徐玫则是因为亲身经历过才明白这一切,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都忍不住相视一笑。
花繁玥说道:“京城徐家的徐玫已经死了,你是不能继续用徐玫的身份生活下去了。”
徐玫嗯了一声:“我也明白, 只是要用一个什么身份不会被人发现这还需要考虑。”徐玫的身份太敏感了,绝对不能继续用。
徐玫留在楚家休养,她深居简出,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楚家住着这样的一个人。陆铃在忙的时候,徐玫就在家帮着张氏照顾子衍和楚熙两个孩子。等到烨哥儿和律哥儿放学回来了,她便负责照顾家中四个孩儿,顺便考校他们的功课。
转眼到了六月初五,不少早熟的水稻已经可以收割了,陆铃一早就去庄子,尾随的还有余星辰。陆铃对于这个家中常住的小客人觉得很好奇,很少见到生活作息这么规律的小少年,吃饭睡觉都有固定的时辰,就好像,他是轮轴转动的机器,只要不是坏掉的情况下是从来不会在时间上出差错的。
余星辰对上陆铃打量的眸子,带着几分含蓄笑问:“楚夫人为何这样看着小子?”
陆铃抿唇:“你不是要念书吗?为何你爹允许你在定县这么长时间?”他知道这个小子已经是秀才了,因为年龄太小,所以家里人不允许他继续上场考举人。说是等到十六岁的时候再上场,十九岁的时候再去参加会试。
她知道,余家这是打算让余星辰多历练,外面走一年,比起他们书院里待着三年要学的东西还多。这样的教育是她一直都认可和向往的,包括她自己在内,日后指不定也会这样教育楚熙,半放养的状态,这样不会逼得孩子喘不过气,也不会让孩子松懈。
余星辰摇摇头说道:“阿爹说了,我只要准时参加两年后的秋闱就可以了。”他对自己的学识很有信心,父亲对自己也很有信心,所以他们从来不会勉强自己每天盯着课本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