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拿出二两的碎银给船家小哥:“真抱歉,小妇人弄碎了小哥的桌子,赔钱给你们,能弄一张好的桌子上来再上菜吗?”
船家小哥看了看放在木盘上的碎银,忙点头:“我这就去给你们换一张桌子。”他连忙转身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要知道,一张桌子也要两百文钱。
不过这穿着棉布衣的小娘子出手倒是阔绰的,一下子就给了二两银子。
回到船尾,他把刚刚的事情和老父亲老母亲说了一声,老父亲看了看他端着的鱼,说道:“这鱼留着咱们今天晚上吃,给客人上个煮好的。”
船家小哥换桌子的速度很快,看着上桌的鱼还冒着热气腾腾的烟,他们就知道刚刚那鱼已经被扣下了,船家给他们换新的上来了。
想到这里,陆铃低声说道:“这船家还挺厚道的。”
楚舜华一笑,把一块剔除鱼骨的鱼肉放在妻子的碗里,这才说道:“那是你给的二两银子起了作用。”他家这小妻子,还真是娇憨得可爱。
陆铃抿唇:“你不能把大家都想象得这么坏啊,人家就是厚道,若是不厚道的人家,你给多少银子他,他都觉得理所当然的。”
至少,这船家还是一个有良心的商家。
楚舜华抿唇淡笑,没有说什么。
他从来不会认为这个世上会有无缘无故的好,就好比自己对妻子,若非爱她,他是绝对不会对她好。就好比妻子,若非爱自己,她会掏心掏肺吗?
只是,这些事他不想告诉陆铃,凉薄的事情自己做就好了。自家小妻子虽然在对待敌人上心狠手辣,从来不手软,可是对待其他人还是抱着几分善心的。那就让她一直这样下去,自己手染鲜血,她便是自己的救赎。
陆铃和楚舜华并不知道,他们说的话,做的事,全都落入一对主仆眼中。下船后,主仆两人看着楚舜华和陆铃的背影,穿着棉布衣的中年主子笑着说道:“倒是一个有趣的人。”
穿着灰衣的仆人好奇问道:“爷认识那年轻的小夫妻?”
“这泷州的秀才,就是不知道这才学如何。”说完后,他摸着胡子笑着走了。
泉州和泷州一个在恒河南边,一个在恒河东边,两州隔着恒河遥遥相望。真正到了泉州后,陆铃发现其实这边和泷州没有多少分别。
“你来这里是要办事吗?”陆铃好奇问道。
楚舜华嗯了一声:“的确是这样。”他带着妻子去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然后让妻子在客栈休息一会儿,自己先出去办一点事,晚上回来陪她吃饭。
陆铃很想翻白眼,既然是出来办事的,那你自己出来就好了,为何还要拉着自己一起。
不过昨晚没睡好,今天又在船上摇晃了半天,还真是有点累了。所以,她很快躺在床上睡着了。
陆铃是听到敲门声才醒来的,她问了一句是谁,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她这才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丈夫那熟悉的五官,她笑着直接扑进丈夫怀里,抱着他的脖子笑着说道:“夫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