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查证,最后证实了从两个家仆身上得到的五十两银票还有牛宏拿出来的一百两银票都是出自汇通钱庄,而且是陆飞亲自去领取的,上面还盖了陆飞的印章。
陆飞雇凶杀人,虽然没有成功,却也触犯了靖国律法。这件事要上报到泷州去,等待泷州那边的判决。所以陆飞,牛盛,牛宏等人都被关了起来
而云充则是被证实了和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关系,虽然他无罪,却也没有脸面面见楚家人,正要灰溜溜的离开,却被楚柏宁拉住了肩膀:“云充,你走这么快作甚,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难道你就要因为这样和我家疏远?”
在他看来作孽的是云充的妻子封玉娇,那女人本就不是安分的,他还觉得自己的兄弟娶了这么一个女人是委屈了呢。
云充听了,看向楚柏宁,又看了看楚东几人,他从他们的眼中看不到半分的责备。为此,他松了一口气:“她终究是我妻子,我无能才会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楚舜华淡淡说道:“一个人的性子是如何早就注定了,你又何必因为这样而委屈自己,责备自己。与其这样,倒不如在这里给封玉娇一封休书,日后她的生死和你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云充听了,有点犹豫了,可想到了封玉娇和牛盛做了那些恶心的事情,让自己戴了绿帽子,他终究是意难平,只能点点头,他不识字,只能让楚舜华代笔为他写下一封休书,直接在县衙这边便把事情处理好了。
他看着蔚蓝的天,冷笑:“来的时候我还是一个有妇之夫,现在却成了孤家寡人了。”这些字眼他都是跟了楚家的人后才学到,若是以前让他咬文嚼字,他会觉得生不如死。
楚柏宁道:“大丈夫何患无妻,日后遇到好姑娘,好生对待便是。真心真意想要和你过日子的人,是永远也不会嫌弃你的出身,她只会努力和你一起把日子过好。”
封玉娇拿了银子帮陆飞办事,想要谋杀楚家满门的事情在小云庄传开了,里正云亭安气得想要把云充也赶出小云庄了,自家妻子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他居然毫无所觉。
小云庄再一次成为十里八乡的笑柄。
对于外面的传言,楚家人没有过多理会,日后依然照过。
张清父子三人做事都很卖力,晚上守兔舍的时候真的是别人想要靠近都难。对此,他们也松了一口气。
两天后,泷州传来了消息,陆飞被杖打一百棍,然后送往湘北关押。本以为陆家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殊不知真正倒霉的事情还在后头,陆飞被押走没几天,在十一月二十一这一天晚上,陆府居然起了大火。
小周氏被活活烧死在家中,陆靑凤被丫鬟护着逃出来了,可陆家被烧了一大半。陆靑凤无奈之下只能遣散家中仆人,自己带着几个人去了泷州逃奔姨母大周氏。
风光了十多年的陆家就这样土崩瓦解了,至于陆家的两家店铺也在陆靑凤去了泷州没多久,大周氏便派人来处理了。
看着手中的房契,陆铃似笑非笑的看向丈夫。被她这样盯着,楚舜华有点不自在,摸了摸鼻子,低声说道:“娘子,你若是想看,大方说就是了,为夫现在就脱了给你看。”
闻言陆铃眼睛都睁大了,上前捏着楚舜华的耳朵说道:“你这个人也忒没脸没皮了,你赶紧给我说清楚,买下陆家酒楼这房契的银子你是从哪里来的?”
陆家酒楼的雅间装饰的很雅致,而且地段也很好,她也曾经想过在那地方开自己的第一家美容院。只可惜她还来不及下手,店铺就被人买走了:“两千七百两,你给我说说你从哪来的银子?”
楚舜华看到她发飙了,连忙求饶:“娘子莫生气,你听为夫说,听为夫说。”果然是家有悍妻,也就只有她才敢扭自己的耳朵。
而且瞧着这一副你若是不说清楚,老娘便吃了你的样子,让楚舜华无奈极了。用力松开了妻子扭自己耳朵的手,他把人直接拉进了怀中,用力抱着她:“这银子是玉擎借给我的,是要还的。”
听了后,陆铃还是觉得不大可能,这男人是什么性子她很清楚,绝对不会开口问人借银子:“是吗?”
楚舜华嗯了一声:“是玉擎知道你要开美容院,那店铺的地段很好,他便买下来了,本说要送给你的。可我想着哪能平白无事拿人这么贵重的东西,所以便打了欠条了。”
担心妻子不相信,他赶紧把欠条拿了出来,直到这时,陆铃才勉强相信了他:“你明儿就把银子拿去还给玉擎,咱们家虽然说不上是大富大贵,可这两千七百两还是能拿出来的。”
“可。”家里的确有四千多两,可是这些银子的用途妻子都计划好了,若是突然拿走了这些银子,岂不是打乱了阿狸的计划。
“放心吧,等到月底就可以结算一品楼那边的分红了,家中的银钱足够开支了。”知道他心中的顾虑,她抱着他的脖子笑着说道:“就是想不到我这榆木脑袋的丈夫居然也会写欠条。”
楚舜华瞧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何,他在这句话里听出了满满的讽刺。知道她心里还是不痛快,忍不住笑着说道:“为夫都如此讨好娘子了,娘子还是觉得不痛快,要不,我给娘子负荆请罪。”
陆铃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这才缓缓说道:“我突然觉得家里的银子还有别的用途,至于你这欠条,相信以我夫君的能耐自个儿也能搞定。”
说完后,她拿着房契笑着转身,徒留下一脸茫然无奈的楚舜华。
这女人,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要快,刚刚还说她帮自己把银子还了,现在又反悔了,俗话说:唯女子难养也。看来这话一点也不错,瞧瞧自家的娘子,可不就是这么一个人。
陆铃一边把房契放在盒子里,一边淡淡说道:“楚舜华,你在骂我。”
闻言,楚舜华笑着上前把人抱起来,这样子像及了大人抱着小孩子一样,他抬起头看着妻子:“骂谁也舍不得骂你。”
陆铃撇撇嘴,突然道:“陆家那一把火,烧得很巧。”
楚舜华脸上的神色不变,看着娘子的时候依然是浅浅一笑:“是啊,为夫也觉得这一把火烧都还真是巧合呢,陆家这一次,就剩下一个陆靑凤了,不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