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沉入谷底,脸上的绯红也在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万珂不怒反笑:“放心吧,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还没有卑鄙到,用这件事来要挟你什么。”
雷煜卿微微颔首,看着她气急败坏离开房间的身影离去后,这才敛下眼睑。
万珂用力甩上门,刚走出房间,便与正在二楼走廊上打扫卫生的女佣撞了正着。
“啊!对不起。”女佣急急忙忙将吸收器扔开,“夫人,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接着忙。”万珂拒绝了她的触碰,紧了紧身上的外套,遮盖住脖颈上的痕迹,神色淡漠地绕过佣人,抬脚走入自己的房间。
“夫人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呢?”女佣奇怪地嘀咕一声,不明白,好不容易和老板的关系有所缓和,为什么夫人看上去,反而更冷了?
摇摇头,将心底的疑惑压下,主人们的事,不该是她过问的范围。
万珂刚进屋,整个人顺着房门缓缓跌落下来,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我究竟在做什么?”她苦笑着用力扯了扯长发,直到头皮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才松开手指。
“万珂,别让你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不要再在这个男人身上费心思了,不值得的!”脑袋深埋在膝盖中,破碎的呢喃,低不可闻。
没关系的,只是一儿夜,真的没有必要放在心上!他不是也是这个意思吗?
整整一天,万珂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连午餐也没出来,雷煜卿像是彻底遗忘了她的存在,用过早餐,就有条不紊地驱车赶去公司,丝毫没有被昨夜的事困扰的迹象,该做什么做什么。
他近乎残忍的冷静,让万珂痛恨得切齿,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在为昨天的事纠结?
傍晚,手机在榻头忽闪忽闪着,万珂深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混乱,坐在榻沿,接通了电话。
“宿醉的滋味怎么样?”李玮杰调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带着几分戏谑,几分轻快。
“你还好意思提?昨天把我一个人丢在酒吧,朋友是你这么做的吗?”她气得不行,口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你这算是迁怒吗?”李玮杰一针见血地逼问道,心底愈发肯定,她和雷煜卿之间,必然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然,以万珂的个性,绝不可能如此抗拒对方。
“不管怎么说,你名义上的老公出现,我和林嫚总不能死皮赖脸守着你,不将你交给他吧?”
万珂狠狠拧起眉头,犹豫半响,才道:“抱歉,我刚才只是……”
“真的觉得抱歉的话,告诉我,你和他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李玮杰打断了她的话语,沉声说道。
万珂脸色骤然一变,她用力握紧拳头,故作轻松地笑了几声:“哪有什么事,你想多了。”
“小乖,你转移话题的能力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拙劣。”李玮杰见她还是不愿说,心底难免升起一丝薄怒,却又被狠狠压制着,这辈子,只有万珂,他不愿冲她发火。
万珂耸耸肩,见他没有再逼问自己,心头长长松了一口气。
“林嫚还好吗?”她想到昨天陪着自己喝得酩酊大醉的好友,担忧地问道。
“好什么?昨天吐了大半夜,折腾到早上才睡下。”想到林嫚,李玮杰顿时失笑,明明不能喝,却还要勉强自己,这个女人,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说她傻呢?还是说她单纯?义气?
“很严重吗?”万珂略带急切地问道,心底泛起丝丝自责,她的痛苦,却牵连了自己的好友跟着一起受罪,心底说不难受,那是骗人的。
“还好吧,休息一两天应该就没事了,她啊,是从小不怎么喝酒,昨天喝得太猛,一时间身体受不了而已。”李玮杰笑着说道,两人寒暄一阵后,这才挂断电话,万珂满脸疲惫的靠在榻头,昏暗的光线从头顶上垂落下来,神色,晦暗不明。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只是一份报道,一番羞辱,就让她痛苦到需要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的地步,牙齿重重在唇上一抿,一股血腥味,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她不可以再这样将他看得这么重,一个从没有将她放在心上的男人,她不可以在对他挂念,再抱着以前看似甜蜜却又满是虚假的回忆怀念。
万珂不停地在心里做着自我催眠,但早已入了骨髓的爱恋,岂是三言两语可以抹杀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