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像刘家庄那样的黑铁器坊是如何出来的?
刘家庄一炸,算是彻底的断了所有的线索,刘家庄的那些造铁器的铁矿从何而来,也就无从查起了。
“你是说,这件事情跟宋怀有关?”沁娘瞪大了眼睛问,“可是,他不是被流放到了怀州了吗?”
怀州离这里何止千里?
而且,那里虽不至于像北地那般贫寒,可也是艰苦之地,且那边的地势根本就不适宜囤兵,宋怀就算是不死心,可从遥远的怀州率兵到京城里来造反,这也太夸张了些吧?
而且,瞧着那些乌合之众也不像是千里迢迢过来的啊。
“正是因为宋怀此刻人远在怀州,而且,像这么没脑子的事情,也不是宋怀能干出来的,也许,一开始就是我想错了,我在山谷中看到的那些偷运兵器的人马,也许真的跟宋怀没有关系……”顾琛若有所思的说道。
沁娘眼角一跳,诧异的说:“不会吧?宋怀明明也有养私兵,若不然,为何他不否认?”
顾琛理了理思绪,深吸一口气,这才定定的看着沁娘道:“不可否认的是,宋怀的确也有问题,但是,正是因为他有问题,所以才被人利用了这一点,将有些跟他没有关系的事情全栽在了他头上,比如,铁矿。”
他原先瞧着有人抬着一箱箱的兵器往宋怀的山谷走,他就以为他们是一伙的,如今看来,宋怀也不过是跟某些人合作,制造了大批量的兵器而已,那矿山,也许跟他没有关系。
看来,有人在他们要拉宋怀下马的时候,也趁机放了把火,让宋怀摔得更狠了些。
如今,宋怀远在怀州,难不成还有人想要借故弄死他?
“你是说有人故意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除了想把杨家和顾家拔除之外,还想顺带将远在千里之外的宋怀也赶尽杀绝了?可当初一直在背后扯宋怀后腿的,不就是宋熹吗?如今宋熹都被打入天牢了,他也不能再作妖了啊。”沁娘觉得,自打她怀孕以后,她的脑子都快要被养废了。
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睡,如今想要动一下脑子,却发现迟钝得很。
顾琛若有所思的用指节扣着桌面,他一时间也想不通,这京城里,那几个超大的野心家都已经落马了,这到底还有谁那么见不得宋怀好,想要将他赶尽杀绝,并且,还要强行的想要将顾杨两家跟宋怀绑在一起,全部剪除。
热菜热好了,丫鬟们又重新将其端了上来,沁娘说:“别想了,事情到了最后总能水落石出的,先吃饭。”
顾琛想,也对,那背后之人弄出这么大动静若是没能达到他想要的结果,想来也不会甘心,下一回应该还会再有动作,只要对方动了,他就能抓住破绽。
第二天,护卫来报,说那个冒牌货死在了天牢里,应该是事先服了毒,若事不成,他到了时间自然就会死,所以,顾琛审他的时候,他才会那般有恃无恐,因为,他早晚都要死的。
“死了就死了吧,反他的尸体挂到城外暴晒三日,贴张公告示警,另外,却刑部大牢里打听一下,这些天有谁去见过宋熹,将他这些天的所有日程全都上报一遍。”顾琛淡淡的说道。
“是。”护卫应声退了出去。
沁娘问:“你怀疑有人跟宋熹联手了?”
顾琛眯了眯眼睛道:“若非如此,我实在想不通还有谁在这京城之地能招集起这么大一批人马,而且,既然宋怀的势力已经被除了个七七八八的,那么他就不可能还藏有刘家庄这么大一个黑点,而且,还有铁矿,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宋熹了。”
宋熹人虽然被关了,可并没有被皇帝立马斩杀,也就是说,于他而言,只要他还活着,他就还有希望,他潜心谋划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势力都没有留下。
若是这个时候有人去了牢里看他,他说了什么,就很难说了。
像这种大隐患,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那护卫去了半日,很快就回来了:“少爷,属下去过刑部大牢,将宋熹这些天的日常抄录了一份,他们说,几日前宋熹的确是见了一个人。”
顾琛挑了挑眉,问:“见了谁?”
护卫摇头:“不知,那个全身裹在一个黑色的斗篷里,连脸都看不清,不过,他身上有令牌,所以他们并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