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几日匀未出门。”秋雪小心的说道。
因为人是住在杨家的,之前沁娘有交待过,那毕竟是自己娘家,整天派人去盯着也不好看。
如今,沁娘突然这般问,又是作甚?
“你们去打听一下,我要知道这几天她所有的事情。”沁娘说着,眸光凛凛的射了过来。
秋桃跟秋雪俱是一惊,随即,秋雪应了一声:“奴婢马上去。”
说完,她飞快的出了内屋。
锦嬷嬷吩咐小丫头端将汤药端进来,她走到床边,小心的扶着沁娘起身,语气里止不住的自责:“早知那日会闹出这等事,我就该跟着一道去。”
她本就是沁娘请回来替她张罗这些事情的,没想到却还是出了岔子,早知道,她便寸步不离的跟在沁娘身边,管她要去的地方她一个老婆子适合不适合呢,毕竟那俩丫头防人之心弱了点,交给她们,终有疏漏的时候。
“嬷嬷不必自责,有人若想害我,我们又怎么能防得住,再说了,我也没有算到,自己的亲表妹,竟然敢对我下手。”沁娘低头嗤笑了一声,语气里透着蚀骨的冷,“她既敢跟唐婉联手,就要做好承受我报复的准备。”
她杨沁颜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若被她拿到了证据,她罗绮霞还想攀着杨家的关系嫁高门?
做梦呢!
“小姐,你是说,给你下药的人,是罗家表小姐?”秋桃无疑被沁娘的这个结论给惊到了。
天,她们二人可是亲戚,就算她再看不惯沁娘,也没必要下此毒手吧,若是沁娘出了事,那么她罗绮霞又能好到哪里去?
况且,这些天她不是一直在巴结讨好沁娘,指望着沁娘能够带她去参加斗艺大赛吗?
如今沁娘小产了,那对她又有何好处?
这小产与坐月子一样,都需要卧床好好休养,不得出门吹风,那斗艺大赛可是过不了半个月便要开始了,她这般做,那不是在自掘坟墓吗?
秋桃简直被她给蠢哭了。
“那日在宝珍阁,只有我们几个在场,其余的那些个世家子弟,他们离我的桌子可远得很,况且,大家顾着礼仪,也并未靠太近,所以,除了你与秋雪之外,最有可能对我的茶水做手脚的,就是罗绮霞。”尽管她到现在也想不通有求于她的罗绮霞为何要这么做。
但是,她几乎可以肯定,除了罗绮霞之外,真的没有别人了。
她就说嘛,一向高傲自负的罗家表小姐,那日竟对她合颜悦色起来,而且,言语间似乎还有些讨好的味道。
那个一向站在云端的罗绮霞哪怕是遇见了身份比她高的,也未必能放低自己的身段,可那日她却一直在装温和。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知道这个罗绮霞不正常,可却没想到,她竟敢对自己下手!
是她太低估了罗绮霞内心对她的不满,或者说,是她高估了她们之间那种微薄的亲缘关系。
“既然小姐有怀疑的对象了,那事情便好办了。”锦嬷嬷端着药碗,往沁娘唇边送,“现在小姐先什么都不要想,剩下的,奴婢等会替小姐去做的。”
沁娘点了点头,将碗中的药汁一饮而尽,秋桃连忙将蜜饯递上:“小姐,来,吃点甜的。”
沁娘伸手捏了一粒放到口中,瞬间那股甜腻腻的味道便盖住了原本口中的那种药味。
“小姐,这个消息想必是瞒不住的,到时候夫人她们必定会来府中看小姐,到时候小姐要如何说?”秋桃担忧的问道。
她知道沁娘对自己娘家那边一向是报喜不报忧的,如今若是让他们知道滑胎很有可能是唐婉指使罗绮霞干的,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来。
毕竟,这桩婚事当初他们是百般不愿意的,如今,下嫁了便罢了,顾琛在新婚不到两个月便纳了唐婉进门,而且还谋害了她腹中的骨肉,这让杨家人怎么能不怒?
顾琛给杨家人的印象原本就不好,如今在他眼皮子底下让人谋害了自己的孩子,这不是要让杨家人更加后悔将女儿嫁给他了吗?
“事情还未查清楚前,先不要告诉他们,就说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滑的胎,让罗绮霞先松口气好了,若是让我拿到了证据,我非要她知道花儿为何这般红。”沁娘说着,眸中倏地迸射出一抹狠戾。
秋桃点了点头,几个人又在屋内说了一会儿话,沁娘觉得有些乏了,便又睡了过去。
众人就在外间守着,内屋烧了好几个火盆,整个屋子暖融融的,下人们伺候得比坐月子还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