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传来小孩打电动的声音,康纯杰把玩着孔义的发丝,垂眸看着蹲在旁边大型犬一样的男人,“我恩准你回到我身边。”
孔义困惑地歪头,“没有但是么?”
“但是,”康纯杰瞪他一眼,“你没有名分,就是个男宠。”
“沃特??????”
“有意见你可以提,我可以考虑的。”
孔义急得原地打转,抓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男宠?男宠?男宠?你小说看多了吧,我是男宠,那正宫是谁?卧槽!还有正宫?擦!我居然不是正宫?你你你……你想干嘛?你还想找别人?”
康纯杰鄙夷地看着他,“你这样的,也就配当个男宠。”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接受!这他妈什么世界观?”
康纯杰冷下脸,“要么当男宠,要么从我身边滚出去。”
孔义噎住,抱住康纯杰的大腿痛哭,“那也不能是男宠啊……至少给我升个侍妾……”
“滚!”
傍晚,康家阿姨买了菜来做饭的时候就发现主家背后跟了个小碎步的高大汉子,愣了一下,“咦,这不是那天晚上的那位先生嘛,康先生,上次还多谢他陪宝宝玩儿呢。”
“什么先生?”康纯杰坐在客厅沙发上陪康天真打电动,随口道,“他叫二棒槌,是我的男宠,以后别叫错名字。”
“……”阿姨笑容一僵。
孔义蹲在旁边举起爪子挥了挥,“阿姨你好,希望我们以后相处愉快。”
“呵呵……愉快……愉快……”阿姨带着一脸僵笑飘进厨房:主家脑子有病啊!有病还不治啊!有病不治还引以为豪啊!!!
不管怎么样,至少近了老婆的身了,孔义心里默默给自己比个V字,腹黑地想呵呵小样儿,这会儿你就嚣张吧,等上了床咱们见真章。
孔信在公安局消耗太多能量,回家倒头就睡,等醒来已经是半夜,赤脚走到冰箱边,饿得胃疼却什么都不想吃,拿一瓶酒躺在沙发上慢慢喝着。
室内没有开灯,窗帘大开,皎洁的月辉铺洒进来,照在琳琅满目的多宝阁上,最顶格上是黑色的兔毫纹建盏,月光下质朴无华,却自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孔信怔怔看了一会儿,走过去拿过建盏,闭着眼睛慢慢抚摸,仿佛那个人还在身边。
酒意上头,孔信软绵绵地躺在沙发上,突然很想听听罗子庚的声音,摸出手机,恍惚地调出那个熟悉的号码,颤抖的手指却怎么都按不到拨通健,按了几次都按歪。
孔信自嘲地一笑,看来是上天不让他回头,将手机随手一丢,眼泪却忍不住落了下来。
他吻了吻建盏,轻轻抱在怀里,如同抱着那个男人,在醉意中渐渐闭上眼睛。
再醒来时已经天色大亮,孔信摸向怀中,突然一个激灵,建盏不在了,他心头一凉,忙跳下来寻找,生怕自己一觉把这个古茶碗压碎。
沙发上、茶几上、地上……都没有,孔信皱紧眉头,怎么会凭空没有了?宿醉之后头痛欲裂,他用力按住太阳穴,拼命回忆自己喝醉之后到底将茶碗放到哪里去了。
夏日的清晨,阳光亮得刺眼,孔信跌跌撞撞走过去拉窗帘,突然余光扫到多宝阁,整个人倏地一震——建盏正稳稳地立在多宝阁里,安稳得仿佛从来没有拿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