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信哼哼,“全家都要让你的阿纯给弄崩溃了,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结婚滚出去过二人世界?”
结婚两个字一蹦出来,孔义立刻打了个哆嗦,“结什么婚?他说结婚就结婚?不就欺负我记忆力不好嘛,唉,见了鬼了,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时候渣过他呢?”
罗子庚坐在沙发扶手上,伸长手指勾着孔信的发丝把玩,对孔义笑道,“这就是滥/交的恶果,你渣过那么多人,忘记几个是正常。”
孔义缩着脑袋摇头,“不对,他说我十年前说娶他,天地良心,十年前我才十二岁!!!到底是我早熟还是他恋童?”
“十年前他跟你一样大!”孔信道,“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了,查查你十年前对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对不?”
孔义对罗子庚嚷嚷,“你怎么还没啃烂他那张贱嘴呢?”
罗子庚浅笑着看他,干净利落地吐出一个字,“滚!”
孔义二话没说就滚了,必须的,自己房里还供着个公主呢,得赶紧服侍去,一个伺候不到位,人家就要去找孔仰山逼婚,自己如此光明正直的一个大男人,居然要对这种邪恶理由摧眉折腰,世界还真是黑白颠倒!
罗子庚从包里掏出那个在午夜拍卖会上拍到的漆盒,“还记得这个盒子不?”
孔信接过盒子查看一番,打开盒子,发现盒内是一副棋盘,棋子有大有小,分别画着曹操、五虎上将和四个小卒,“华容道?”
“嗯,前几天陪表哥去给阿十公拜早年,把这个盒子那给他老人家看过,真不愧是活化石,一眼就看出蹊跷,”罗子庚道,“这是子母乾坤盒,用华容道游戏作为机关,玩爆游戏会打开底下的暗格。”
孔信咋舌,“我都没听说过。”他将漆盒平放在桌子上,推动几枚棋子,“我小时候玩过华容道,这个游戏通关很容易,但是要追求最少步数,这就难了,我最好的记录是一百零八步。”
罗子庚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棋盘上不停地推动,间或停下来思索片刻,孔信紧皱眉头,指尖在一块块棋子上滑过,口中念念有词。
半个小时后,终于将最上方的曹操移到了最下方,孔信痛快地舒出一口气,敲敲盒子,纳闷,“不是说通关就能打开么,怎么什么都没发生啊?”
“这就是这个盒子的精巧之处,”罗子庚笑道,“阿十公说,这种盒子内部设有机括,在建造的时候设计了多少步,就要用多少步打开,如果原主人是用了一百步,你用九十九步,或者一百零一步,都打不开。”
孔信傻眼,“太刁钻了吧。”
“是啊,”罗子庚用指腹抚摸着盒子上漂亮的花纹,“一个机关就设计得这么复杂,看来里面还真有好东西,我拿去用X光照过,发现里面好像有一张纸。”
“纸?藏宝图?”
罗子庚失笑,“那可难说。”
孔信想了半天,突然笑起来,疼惜地拍拍罗子庚的脸,“啧,你小子该不是又捡着漏了吧,真有本事。”
罗子庚一笑,我的本事都是你教的。
孔信给他一个马屁拍笑了,咸猪手在他结实的大腿上狠吃一口豆腐,猥琐地笑,哥还有更多的本事,想学不?
罗子庚呼吸倏地粗重起来,长臂一伸,勾住脖子将人拉过来,重重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孔信好久没有正儿八经谈次恋爱了,罗子庚年轻帅气,往面前一站就是一道美不胜收的风景,让他喜欢得不得了,特别是那小子性格温顺得很,什么都听他的,跟只馋嘴的小狗似的,他就是那个手里拿着骨头的主人,真是大大地满足了他的控制欲。
不过也有不好的地方,罗子庚太正直,对他包养纪凯这样的事情深恶痛绝,这一点让孔信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那小子也谈过恋爱啊,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处男,至于这么纯情么?简直就是谈次恋爱还会一个月发八百条短信的愣头青。
直到年夜饭上还在拿着手机发短信。
温姨妈将饭菜端上桌,笑道,子庚是不是谈恋爱了?看这幸福的样子,手机不离手,一定是找到女朋友了。
咦?罗妈妈好奇,我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说?
哪有,罗子庚唇角带着浅笑,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没有谈恋爱,我是在和孔信发短信,谈鉴定上的事情。
罗妈妈皱眉,我一直不支持你搞古玩,想想你爸爸的前车之鉴,你怎么还敢入这一行?
从父亲去世后,她就有些敏感脆弱,让罗子庚不忍心反驳她,遂浅笑一下,站起来接过她手里的盘子,将她按在座位上,就因为有爸爸前车之鉴,所以我才要入这一行,惨痛的教训有一次就够了,我会比其他人更加谨慎小心,我们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温知君笑道,“小姨,子庚在陶瓷鉴定上很有天赋,你就放心吧,并不是所有古玩商都会赔本,我听说子庚这半年已经捡了好几次大漏了,都不是小数。”
罗妈妈慈爱地看着饭桌前两个大小伙子,一样的英俊帅气、青春逼人,让她不禁感慨自己真的老了,想当年也是敢陪着罗父白手起家的胆色,如今,却丝毫不忍心看儿子去那荆棘丛生的行当里谋生。
不过罗子庚捡漏这是她亲眼见到的,古玩行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就罗子庚手里那对珐琅彩小碗,都够他们娘俩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叹一口气,“随你吧,只是一定要谨小慎微,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要懂得知足常乐。”
罗子庚露齿一笑,“妈,你就放心吧,就算对我没信心,难道对孔信也没有信心么?古玩行里年青一代,谁能比得上他?有他在旁边鞭策我,不会出问题的。”
温知君看着他俏皮的小虎牙,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