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干脆地挂了电话,他有些烦心,纪凯这孩子最近经常打电话查岗,好像有点儿越界了……
吃这碗饭的,最怕动真心,那对自己、对金主都不是好事,一旦动了心,就没那么容易接受金钱交易了。
孔信不蔑视灰姑娘,但是世界上哪来那么多两情相悦的好事儿呢?求而不得才是大多数人的爱情。
吃完饭,孔信送罗子庚回学校,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笑道,“小子,晚上睡个好觉,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罗子庚一笑,“我明白,谢谢你,孔哥。”
“没事儿,你是知君的表弟,那就是我的表弟。”
“嗯,”罗子庚点头,“孔哥你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点儿,你喝酒了,慢点儿。”
“我有数,你快回宿舍,”孔信目送罗子庚消失在校园内,眼角含着笑意缓缓发动车子。
眼前突然人影一晃,孔信猛地一脚踩下刹车,后背噌地腾起一层冷汗,定睛看去,只见纪凯斜背着书包,双手大张,面无表情地挡在车前。
“你发什么疯?”孔信跳下车,用力甩上车门。
纪凯怨念地看着他,“你送罗子庚回来?为什么?你跟他什么关系?嗯?你是不是喜欢他?”
孔信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小祖宗,你要嚷嚷到所有人都知道咱俩的关系吗?”
“咱俩什么关系?你都快不要我了!”纪凯委屈地嘟囔。
孔信将人拉上车,“是啊,我快不要你了,你个小神经病,警告你,再这么闹,我真不要你了!”
纪凯扁着嘴,眼圈泛红,“你一定是看上罗子庚了,我就知道……你上次还向我打听他,哥,你真坏,你太坏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孔信叹一口气,扭头看着车窗外的夜空,过了一会儿,低声道,“小纪,别越界。”
纪凯猛地愣住。
怔怔地看着他,刹那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孔信温柔地抹去他的眼泪,“我们这样不就挺好么,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我不要求你守什么贞操,别惹些脏病回来就行,我们各取所需,多和谐,总要想那么多干什么呢?乖,别多想,别多管,别越界。”
纪凯越哭越凶,趴在孔信怀里抽抽搭搭,“我……我没越界……哥……我没越界……真的……没有……”
晚上孔信带纪凯去了酒店,两人没做/爱,因为纪凯那小性子耍得让孔信有种养孩子的感觉,父性都被激发出来了,给纪凯洗完澡,抱上了床,还好心情地给他唱了首摇篮曲,不过他天生五音不全,难听得自己都听不下去,于是小破孩哭更凶了。
一番折腾,孔信到下半夜才睡着,感觉脑袋一碰枕头,手机就响了起来,烦躁地一把抓过手机,杀气腾腾,“什么事?”
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当然是好事,乖乖,送你颗仙丹,吃不吃?”
熟悉的声音让孔信一下子清醒了,压低声音笑骂,“你个王八蛋还能有仙丹?别喂我吃药就行!”
“绝对是极品,”对方信誓旦旦,神秘道,“抓紧时间过来,粉红旅馆,419室,带足了钱,高古瓷,目测是柴窑,本王法眼一开就觉得……”
孔信直接挂了电话,被子一扯,睡觉!
没两分钟,孟昕的电话追过来,“八贤王手里有高古瓷,你怎么不去?”
“去他妈的高古瓷……”孔信被三番两次打扰睡眠,没好气道,“他说是柴窑,你信?”
孟昕淡淡道,“不信。”
“那不就得了!”孔信怒道,“我还在睡觉呢,要去你去!”
“别闹,”孟昕道,“八贤王那人你还不了解?他就是水大,但东西都是好的,虽然不是柴窑这种只在传说中的极品,但少不了开门到代的明清官窑,你去一趟吧,都快七点了,没什么好睡的。”
孔信思索片刻,“那行,我这就去。”
纪凯靠过来,迷迷瞪瞪,“哥,你要走了?”
“嗯,”孔信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含糊道,“出门看货。”
“刚听你说柴窑……”纪凯趴在他胸口,“柴窑真的存在?”
“那谁知道啊,没有窑址,没有实物,没有史料,谁都不敢说死了,”孔信叼着烟揉揉他的乱发,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诸窑之冠……仅仅是传说就已经迷死个人了。
他穿戴整齐后离开酒店,半路给罗子庚打了个电话,“小子,别赖床了,跟我去看货,看哥哥是怎么当奸商的。”
剧烈的喘息从手机中传来,“我……我没赖床……在晨跑……”
孔信倏地愣住,手机从掌心滑落,一股蠢蠢欲动的邪火在丹田噌地爆发燃烧——这小子喘息的声音……太他妈有味了!
“喂?喂??”
孔信忙捡起手机,深吸一口气,“那什么……你在学校门口等我,我二十分钟就到。”
雷克萨斯风驰电掣,甩着嚣张的尾气停在S大正门,罗子庚正好小跑过来,穿一件黑色卫衣,汗水沿着发梢滴进蜜色的脖颈……
孔信扫他一眼,命犯桃花的双眼邪气地挑了起来,“啧,够青春靓丽啊!”
“……”
☆、威武八贤王
粉红旅馆是一个隐藏在寻常巷陌的无证经营小旅馆,小门、长廊、窄窗,外面都朝阳灿烂了,里面还乌漆麻黑,楼梯里灯是坏的,罗子庚按半天都没按亮,只好拿手机照路。
孔信一脚踩空,“我日!”
“小心!”罗子庚猛地搂住他。
温热的皮肤让心跳倏地漏了一拍,孔信很沮丧地发现自己硬了。
罗子庚松开手,孔信抬眼看过去,觉得罗子庚目似寒星,帅得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