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柜正准备发作,迟勋又开始不依不饶:“你们不过小小一个天下馆,也敢这般对我?知道我乃何人吗?我警告你,若是我不高兴,你信不信我能让你这天下馆从此在京都开不下去。”
胡掌柜见过醉酒闹事的,还没见过如此愚蠢而且还蛮不讲理的。这里是京都,王孙大人素有往来,个个都顾着颜面和家族,断断不会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公然闹事。
也不知道这个迟勋是不是喝酒喝傻了?万一被有心人看到,向言官告他一状,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不管了,反正主子也放了意思出来,断不能让他欺负了我们天下馆去。
于是乎胡掌柜撩了撩袖子,双手叉着腰,一脸不屑地对迟勋说:“迟大人要不说这话我还不认识您老人家呢。好歹你也是在朝为官的,这番模样,怎么跟脖子上没东西系着一样。连那长街上丢人的泼妇都看不过眼了。”
这摆明了就是骂迟勋跟个脱了僵的疯狗一样无甚区别。这听在迟勋的耳朵里,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你,你不过就是个小掌柜,连给本大人提鞋都不配,居然还敢出言不逊。好啊,你们天下馆怕不是刚开张就想倒闭了。”迟勋怒骂道。
胡掌柜并没有被他的狠话吓到,反而回怼了回去:“呵,您言重了呢。小人草民一个,哪里敢对您出言不逊。再说了,这人呐都是有情之物,对一物必定都是有始有终的。我既然在这天下馆,就不会轻易离开这儿,对人也是一样。若非这样,岂不是连畜牲都不如了。”
“你,大胆!”迟勋被胡掌柜的话彻底激怒了,这分明就是讽刺他迟勋对宋淼淼始乱终弃,攀上了叶家小姐,还差点害死发妻,骂他不配为人。
“哦对了,听说迟大人求叶丞相不成我又跑回去找发妻,结果被夫人拒之门外,还要和您和离,这才跑出来买醉,整个京都都传遍了。小人劝您啊,别耽误夫人一生,早些放人家离去,您好和叶小姐双宿双飞啊。”
这正踩在迟勋的痛点之上,那晚被叶丞相羞辱了一番,又被宋淼淼冷言拒绝,他心烦意乱,这才跑出来喝酒买醉。
现在又被一个饭馆的掌柜冷嘲热讽,他为此感到万分屈辱。在这人来人往的长街上平白被人看了热闹去,这下什么面子都没了。
迟勋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优雅了,他现在为了勉强维护他那可笑的尊严,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手比脑子快,直接就拿起身边最近的一把椅子就往桌子砸了过去。桌子瞬间分崩离析,连同桌子上的酒菜也撒了一地。
店内的人看到迟勋醉酒发疯,纷纷尖叫着跑出厅内,这时候没人去触迟大少爷的霉头。倒是门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议论纷纷,始终不肯散去,对着迟勋指指点点。
迟勋哪里受得了这样,看着顺坏的桌椅还不解气,还想继续破坏天下馆,手里拿着椅子到处乱砸,连砸带踹,不一会儿把天下馆大堂弄得乱七八糟。
胡掌柜哪能看着他如此破坏心血,也不顾着他的身份了,撸起袖子腾空而起,向疯魔的迟勋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