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荨道:“你还说朕行事简单粗暴,你看你不也这样?这么做的确很爽,一巴掌扇的他们脸上火辣辣的,进退不能。但是啊,如果因为对方逼一逼,朕就欺负有功之人,这天底下,谁还愿意为朕效力?怎么?忠诚的人没有好下场,谋逆之人反而得到厚待,这是变向的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以闹治国吗?”
这些轮到司俊哑口无言。他没想到,刘荨还能说出这么一番道理。
刘荨看向其他人:“你们也放心,朕知道谁是忠臣,谁是奸臣。不蒸馒头争口气,朕要是护不住身边人,怎么好意思当这个皇帝。这可不比于泽在的时候……嗯,对了,朕想到一个好主意,于泽这个借口就不错嘛。”
刘荨脸上闪过一丝阴霾,道:“于泽就喜欢拿着各种借口,杀朕身边的人,朕要看看,这世间,还有多少个于泽。你们觉得这个回应如何?”
其他人继续哑然。
皇帝陛下一个人就把话说完了,他们这群臣子还没开始发力呢。
刘荨道:“王祈,褚亮。”
王祈和褚亮站起来道:“微臣在。”
刘荨道:“于泽的所作所为,你们两最清楚,给朕拟个旨意,告诉天下人,朕曾经护不住身边人,但那已经是过去了。现在忠于朕的有功之人,朕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允许任何人欺辱诬陷。朕对司俊是这样,对你们也是。所以……相信朕,朕对天下人承诺。”
“不过,朕可不是给你们免死金牌。若你们以后作奸犯科,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所以约束好自己,约束好家人。居功自傲,朕也容不下。但只要你们问心无愧,朕也不会亏待你们。”
王祈和褚亮激动道:“微臣遵旨!”
其他人也激动起身:“陛下英明!”
刘荨摆摆手,道:“平身。不是朕英明,这是朕应做之事。你们忠于朕,朕还你们信任。”
于是这场会议就这么匆匆结束,开会众臣,都纷纷激动的宣布皇帝陛下的英明,而王祈和褚亮则开始使劲浑身解数,写这篇檄文。
骂那群想要挑拨离间之人的檄文。
谁也没想到,刘荨会给自己戴上这样一个枷锁。
如果以后他后悔,这反弹可是很严重的。他肯定会被后世代代耻笑。
其他势力谁也不信刘荨的真心,京城来的臣子也心中忐忑,但益州上下都是信的。
他们经历了主公从司俊到皇帝陛下的变迁,比任何人都相信皇帝陛下和司俊之间的友谊,也比任何人都感慨皇帝陛下的“心大”。
不管他们信与不信,这件事暂时偃旗息鼓。谁也不会顶着“模仿于泽,逼迫皇帝陛下滥杀忠臣”的帽子继续出来挑拨离间。
但公开的没有,他们还可以派人私下渗透。这件事远不会就这样结束。
荆州。
李昂在得到这个檄文的时候,笑得差点滚到椅子下。
荀文好奇道:“州牧这是何意?”
李昂拍着大腿大笑道:“这群人,可是挑错了方向。”
荀文道:“这的确是陛下如今最薄弱的环节,虽陛下对司公信任有加,但不代表他们的关系破裂,不会对整个局势产生影响。不过陛下和司公都知道这一点,肯定不会任由别人挑拨。”
至少在天下平定之前,他们之间的联盟是很牢固的。荀文在心里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