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杜毅唉声叹气,杜鉴知道自己绝对是出错了。
他本就是聪明人,他思来想去,最终得出结论,是自己的态度会让刘聪看出端倪,刘聪可能不会再信任他了。
只是刘聪本就是个蠢货,现在也已经用不上他了,刘聪看出端倪,又有什么关系?
杜毅恨铁不成钢道:“刘聪的确是个蠢货,但州牧可不是!之前州牧是垂垂老矣,自认为无法压制咱们,才如此纵容。现在州牧算是死了一次的人了,我见他想法,已经完全将重心转移到他的儿子上,一心只想着为儿子铺路。你这么对他儿子,他定会想杜家是彻底对他没了忠诚之心。若这事解决不好,说不定州牧会为了保护他的儿子,彻底将杜家,将整个荆州望族作为他向陛下投诚的礼物!”
杜鉴皱眉:“有这么严重吗?即使他想,他又能做什么?”
杜毅冷笑:“陛下可是提醒你了,刘景当年单骑赴任,什么都没有,仍旧能让荆州望族为他所用,当好这个荆州牧,成为一方霸主。现在刘景还活着,身体越来越好,你觉得他与当年单骑赴任的时候,孰强孰弱?你说他能做什么?”
杜鉴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慌张:“州牧……真的这么厉害?”
杜毅仰天长叹:“也是陛下提醒,我才意识到,我不能小瞧了刘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不是你,陛下是告诫我,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是我啊!”
杜鉴面色颓然:“那、那我该如何做?”
杜毅叹口气:“今日之事后,刘景定会彻底起疑心,不用奢望他会对杜家有所保留。不过……”
杜鉴抬起头。
杜毅冷笑一声:“不过现在主公是陛下,他已不是我们主公。同在陛下手下做事,谁初不准。他即使有宗室之名,但那血缘也离陛下太远。就凭他两个废物儿子,他想讨得陛下欢心,也要看他儿子立不立得起来。陛下提醒刘聪的同时也提醒了你,也说明他并不想看着刘景将荆州望族彻底打压下去。”
“既然已经不可能和他修复关系,那就堂堂正正的竞争吧。”杜毅拍着自己儿子的肩膀道,“刘景肯定会跟着陛下回成都,借由他宗室身份的便利,将儿子往陛下身边凑。杜家虽没这机会,但若是杜家能帮李昂尽早收服荆州,也是大功劳一件,陛下不会看不见。”
“天下九州,如今只有益州和荆州在陛下手中。这正是我们取得功劳的时候。到了陛下重登九五的那天,荆州这一亩三分地算什么?中原的望族也该洗牌了。”杜毅眼中燃起熊熊野望之火,“我们的对手不是刘景这个后继无力的匹夫,而是整个中原望族,我们将要取而代之!”
杜鉴忐忑的心逐渐安定下来,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是!父亲!儿定不负父亲所望!”
杜毅满意的点点头:“明日你就去给刘聪道歉。”
杜鉴:“啊?”说好的不用在乎刘景父子了呢?为什么还要让他给那个草包道歉?
杜鉴委委屈屈道:“是……”
他真的不想和那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说话了。有这个时间,他宁愿再被陛下教训一次。至少陛下教训了他之后,他能有所长进啊。
待杜鉴委委屈屈退下后,杜毅沉默了半晌,道:“陛下心机果然非同一般。”
他轻描淡写两句,几乎就让刘景和荆州望族再不可能合作了。
“不过,陛下如此,当是天下之福。”杜毅苦笑道,“汉室……又要延续百年吗?”
为何,老天就这么厚爱汉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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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荨差点把自己口中的小米粥给喷了:“啥?杜鉴找刘聪道歉,刘聪把杜鉴揍了?杜鉴奋起反抗,两人都受伤了?杜家和刘景完全撕破脸了?呃,这两熊孩子,他们逞一时之气,没想到会给自家造成多大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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