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24章 她在哪</h1>
继谭化成突然在大殿上疯了之后,刚刚被送回永嘉的杭鸿松就这般直接在宫门外爆体而亡了,如果前者还可以用偶然巧合诡异来解释的话,那么两件事放在同样的时间段内,就不是巧合这么简单了。
这一声来报,大殿中的所有人都听见了,一时之间,几乎也是所有人都回头看着那个来汇报这个消息的人,面上的神色,已经不仅仅是惊愕。
大殿中瞬时升起一股诡异的气息。
元昌帝也被这个消息惊到了,听到这个消息,竟然猛地站起来。
玉无寒更是直接对元昌帝抱拳请退一声就直接出了大殿往宫门去看。
“死了?怎么回事?”元昌帝沉声。
“回陛下,卑职等发现的时候,杭鸿松已经,已经七窍流血爆体而亡。”他有些紧张,这事儿没有做好,眼睁睁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即便这个人不是他们负责的人,可毕竟那可是在宫门前啊。
“这……怎么会……”大殿里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不少臣子都疑惑小声怀疑。
玉无玦眯了眯眼,眸中多了一些阴沉,杭鸿松的意外同样也是他始料未及的,可这必定不是意外,视线只是从阮嵩身上移过
“这……如今能证明右相与这件事相关的两个人,一个疯了,一个突然爆体而亡了,可真是巧合……”良久的诡异氛围之后,凤鹤轩开口道。
这话确然有些意有所指了。
阮嵩这次倒是没有沉默了,虽然依旧跪在地上,但开口的声音却十分有底气,“左相此话,莫非是意有所指,认为本官与这件事有关。”
凤鹤轩一笑,“我也不过是做了一些猜测罢了,毕竟,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右相的动机都是最大的不是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阮嵩冷然道,“不论是在谭化成还是杭鸿松出现之前,我一直在大殿中,今日晋王殿下与淸王殿下回到永嘉,难不成我还能未卜先知提前安排不成,何况,众目睽睽之下,我不是鬼神,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两个人下手。”
说罢,他又重重对着位上的元昌帝磕头,“陛下,既然淸王殿下与晋王殿下查到此事与臣相关,如今两个证人皆出事,臣因办案不力体察不足导致此事后患丛生,臣自愿请罪,等待陛下查清此事!”
元昌帝看着阮嵩,沉眸不语。
就这么一会儿地功夫,玉无寒已经再次回来了,他面色也不好看,只是从面上已经看出了杭鸿松已经是没用之人了。
他看了一眼阮嵩,“杭鸿松确然爆体而亡了,死因暂时不明。”
元昌帝眯了眯眼,视线在玉无寒与玉无玦身上流转了一瞬,又看了看阮嵩,沉声道,“现将阮嵩归押,此事,朕会亲自审查!”
皇帝一锤定音,今日大殿上反转几番的状况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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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疯了的谭化成还是突然爆体而亡的杭鸿松,最后都被带进了刑部,玉无玦和玉无寒是暗中查探这件事的人,自然要跟进,再次从刑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御书房里,自早朝之后元昌帝便一直在关注这件事,御膳房那边送了饭过来他还没有来得及动,玉无玦一从刑部出来还没有顾得上理其他的事情便匆匆往御书房而去。
“如何?”元昌帝直接开口问他。
“死因不明,没有受伤没有中毒,杭鸿松身上并无隐疾。”玉无玦皱眉道,事实上刑部负责处理尸体的人在多次检查之后,并没有得出杭鸿松是如何死去的结论,只能大致做出猜想,怀疑是杭鸿松可能是因为情绪等因素引起的死亡。
玉无玦与元昌帝说了一番刑部那边查探过后的杭鸿松的情况,元昌帝听罢,却是沉默了许久。
元昌帝沉默,玉无玦也不出声,对于这个结果,他自然是不信的,虽然这一路上没有与杭鸿松和谭化成一路,但是一路上都是他的人在两个人的身边,自然能知道两人的情况究竟如何,至少谭化成的状况,是进入大殿之中才出现的,而此前的资料中也从来没有谭化成有过疯症的记载,而杭鸿松……还在宫外的时候,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杭鸿松的情况,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件事儿。
眼睛眯了眯,玉无玦依旧垂眸不语。
不管大殿上闹得如何,关于阮嵩这件事,元昌帝却是尤为关心的,尤其是查到的他私运矿物这件事,更是非常重视。
“朕原先一直以为,假币案子或多或少与阮嵩有关,即便他不参与可至少也要保背后的一些人,怎么,如今竟然查到了私运矿物之事?”
卷宗里的信息,元昌帝已经看过了,不需要玉无玦再复述一遍,“假币不过是一个掩饰罢了,阮嵩真正的目的,才是私矿。”
“既然已经查到了这个份上,私矿又去了何处?”这个在卷宗之中,没有提到。
玉无玦眼神微动,抬头看元昌帝,“此事,恐怕也只有阮嵩知道了。”
元昌帝眯了眯眼,看着玉无玦,沉默不语。
玉无玦唇角微弯,“从银监被杀开始,假币案便疑惑渐升,这么多年,与这件事相关的,自然还有那些已经被杀了的银监,嘉州假币制造据点有半数在地下是矿料加工场所,从器具用途上看是用于提炼精铁,制造铜器,分开纯银,至于阮嵩的目的……”
玉无玦顿了顿,声音微沉,“只怕是所谋者大了。”
元昌帝唇角抿住,因为常年忙碌而已经显了一些老态的面上带着沉怒,啪的一声拍了桌子,显然他也想到了阮嵩的行为目的。
所谋者大,如何大?自然是威胁了江山统治了。
他只是想不到,纵然知道阮嵩又野心,但也想不到他竟然已经有胆子在做这件事了。
“朕倒是不知道他的野心何时变得如此大了!”
玉无玦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眸微垂,“阮嵩这些年来的野心,已经越发清晰了。”
冷哼一声,元昌帝道,“既如此,他所谋者,到底是为己还是为人?”
阮嵩是站在玉无惊这边的人,既然提到这一件事,元昌帝自然是有有所思虑。
提炼精铁,制造铜器,必然是与兵器相关了,不管是说阮嵩自己有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还是他是为人做事的,其中必然事出有因。
玉无玦不语。
元昌帝看他的模样,怒气已经渐渐降下了不少,“只怕也是为他自己考虑的多,他虽是楚王的人,可朕看,老七那人,那镇不住他,老二常年在外,军中的能力虽是出众,可朝堂上与阮嵩的关系却并不亲厚。”
这话已经软了几分,玉无玦听罢,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继续道,“从老七的反应来看,若是与这件事有关,只怕早已等不到这个时候了。”
“这么说这件事只是阮嵩的主意?”元昌帝皱眉道。
“是不是,只有阮嵩一个人,谁知道呢?”玉无玦幽幽道,“毕竟,这么多年了,那些矿料究竟去了哪里,儿臣确然查不到。”
元昌帝听此,也不再多说,只是沉了眸,“继续查,务必要将矿料的去处查出来。”
玉无玦沉声应下了。
到了这会儿,显然他应该退下了,但他依旧站在御书房中,元昌帝知道他的意思,不过却不提,而是问道,“据说这一趟去嘉州,受伤了,现下如何?去太医院看看……”
未等他说完,玉无玦便道,“阮弗呢?”
阮弗已经几日不见了,元昌帝自然也不知道,但是玉无玦来问他,他也说不出来,“那丫头本事大得很,这件事恐怕还与阮嵩有关,你……”
只是这么一顿,元昌帝眸色又变了变,“那丫头虽是部长在
又是不等元昌帝说完,玉无玦便沉着脸退出了御书房。
元昌帝一愣,脸色一沉,指着已经往御书房出去了的人,对着安成怒道,“你看看,他,他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天子了!”
安成自然是不敢说,只能在一旁讪讪赔笑,“陛下,该用膳了……”
元昌帝冷哼一声,只是,而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又叹了一口气,看着桌子上的折子,又看了看御书房的门口,眸色复杂,不知在想着什么。
玉无玦离开皇宫之后,无琴便出现在他的身边,“殿下,据城中的人说,这些日子,一直没有阮大小姐的消息。”
玉无玦脸色暗沉,若是细看,不难看出那双眸子里通红的血丝以及被掩藏的疲累,听到无琴这么说,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还有一些克制不住的沙哑和疲累,“继续查。”
无琴一惊,他几乎没有见过玉无玦这个样子,只沉声应下,而后又快速离开。
与此同时,在早朝结束之后,肃王府中,玉无央的神色并不好看,阮嵩出了这样的事情可他们却不知道。
玉无镜跟在他的身后,“七哥,阮嵩的事儿?是真的么?”
玉无央脸色暗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阮嵩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老三与老四都不是那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人,你信不信,今日若不是谭化成和杭鸿松出现了意外,此时此刻,已经被送进了死牢,判了刑了!”
玉无镜已经,继而面上也升起恼怒之色,“好个阮嵩!”
阮嵩与假币案有关,他们是知道的,甚至从中获得了不少利益,所以从这件事发生之后,他们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走错一步而导致步步错,但是,今日才知道,假币案的背后,还有阮嵩的另一番谋划,这谋划,是他们所不知的。
玉无央眯了眯眼,“想不到,本王也有被阮嵩玩弄的一天。”
玉无镜面上的怒气丝毫没有掩饰,阮嵩是他们着一派的人,可是……他看向玉无央,有些迟疑地问道,“二哥那边……”
玉无央颜色有些复杂,看着玉无镜,良久之后才道,“二哥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我也不知。”
玉无镜忍了又忍,压下心头的情绪,道,“若是二哥知道这件事,我们……”
玉无央打断他的话,叹道,“就算二哥知道了没有与我们说,我们又能如何?”
他语气里还有一些疲累和无奈,玉无镜极少见到他这个样子,这会儿,心中虽是不舒服却也不好说了,但是玉无央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哥不是这样的人,你不必想太多。”
这话,似乎也在安慰自己。
玉无镜脸色微沉,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想起今日的事儿,还是道,“七哥,阮嵩是我们的人,二哥到底有没有瞒着我们什么倒不是真的最重要的,只是,阮嵩出事了,父皇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