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阮弗被劫(1 / 2)

<h1>第86章 阮弗被劫</h1>

右相府的书房中,阮嵩沉着一张脸,“找到大小姐了么?”

站在下首不远处的阮奇身体微弓,“回相爷,城中没有发现大小姐的任何消息,也没有发现大小姐的两位婢女的身影,浅云居里,大小姐的东西依旧完备。”

阮嵩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神色是阮奇极少见到的愤怒,“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阮奇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昨夜大小姐是与京兆府的钱小姐和吏部唐大人家的小姐一起出门的,还有昨日的几位王爷,相爷……”

阮嵩沉了沉眸,摆摆手,倒是什么也没说,阮奇见此,也只好退下。

另一边的紫嫣阁中,阮姝听了醉儿所言的外边的消息之后,也是静默不语,还一会儿才道,“父亲自有父亲的打算,好端端的人不会突然消失,不必理会,不多久之后她就出现了。”

醉儿点了点头,不过语气有些可惜地道,“只是……楚王殿下刚刚回京,却又要……”

阮嫣闻言,神色中也多了一抹黯淡,微微低头搅着手中的帕子,有些心不在焉,醉儿突然道,“如今小姐已经赐婚给楚王殿下,小姐若是不放心,可在楚王离京前去看一看王爷。”

阮嫣闻言,眼中升起一抹淡淡的亮光,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如此,你去禀报娘亲一声,说我想出门走走。”

醉儿面上一喜,应了一声是,便离开了。

时过午后,入了秋的夜晚虽是透着丝丝寒凉的秋风,但是,白日午后的天气,却是异乎寻常的热,灼得人似乎都喘不过气来了。

小半日的时间,原本被判定自杀后来又被确定为他杀的那几具南华人的尸体,已经在京兆府尹的处理下被搬到了专门安放受害者尸体的地方,阮弗与青衣离开了不过小半日的时间,却是又折回了那个院子中。

空落落的院子被封了起来,不过这并不能难到阮弗与青衣,进入了院子之后,原本存放在院子里的火药与尚未来得及燃放的花灯,已经被搬走了,只剩下一些跟着堆积于此的碎屑。

阮弗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对着残留下来的碎屑沉思了一瞬,再站起来的时候,眼中已经是一片清明。

青衣有些警惕地站在阮弗身边,“小姐?”

阮弗双眸微沉,“看来,的确是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几个月前牢峰谷运送一批货物往南方,恰好在永嘉的附近出事了,当时我便觉得心中奇怪,怎么会在永嘉附近出事,如今想来,似乎与这次火药私密进入永嘉有了一些联系。”

说罢,阮弗拿出了当日华永春给她的玉佩,看到玉佩上并不起眼的花纹,再想想首次进入这个院子的时候,视线之中不经意扫过的某个花灯上边残存了一半的图案,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难道小姐怀疑牢峰谷的人暗中策划了这件事情?”

阮弗不置可否,“永嘉是辰国皇都,周边的守卫何等森严,牢峰谷在永嘉附近遇劫本就是一件有些不太合理的事情,事情虽然过去了,可如今看来,我却觉得或许与如今永嘉城的事情联系起来也未必不可。”

“可要查查牢峰谷当日运送的东西是何物?”青衣点头道。

“我……”

阮弗还没有来得及继续说下去,便突然听见嗖嗖的声音,青衣在动静出现的时候已经立刻反应过来,赶紧拉过阮弗,避开了突然朝着他们射出来的箭羽,只是转眼之间,原本安安静静的院子里,便出现了十几个看起来身手了得的布衣男子,虽然都是普通老百姓的装扮,但是,依照这身形与身手,阮弗可不会将他们当成普通的老板姓一般。

避开了那一只箭羽之后,对方倒是没有再射出什么暗器了,阮弗眯了眯眼,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些人,“牢峰谷?”

对方站在正中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看起来小小年纪,心眼倒是不少,连晋王与济王都没有发现的事情倒是被你这小白脸发现了,如此,你也不必活了。”

说罢,来人打了一个手势,周围的人便要往阮弗这边攻击而来。

如今只有青衣一个人,阮弗并不会武,即便身上有防身的东西,可是对方有备而来,却也不是容易对付。

那人的声音才刚刚落下,青衣手中的长剑便刷的拔出来,神色清冷地看着周围的人,来人见此,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眯眼看了看阮弗,“你到底是何人,这般关心永嘉的局势?”

阮弗神色冷静,“阁下又是何人,牢峰谷中何时出现了这等残害百姓的人,都说自古民不与官斗,这么些年,辰国的官府也未曾为难过牢峰谷的生意,阁下这一遭又是为了什么?”

那男子冷笑了一声,“有趣,一个小小的少年,心计便如此成熟,白饮冰……白饮冰……你的筹谋从永嘉到北燕国都,这手伸得可够长的,就不知,你到底是什么人了。”

阮弗并不认为此时此刻的白饮冰能够被这些明显不是永嘉内的人认出来,但是对方如此直白,倒像是在等待她出手一般,而且是势必要将她带走。

阮弗淡淡一笑,即便面对明知不可能突围的人,她看起来也没有多少慌张与害怕,“看来你们是一定要对我出手了?”

“白公子,怪就怪你手伸得太长了,我们不是要对你出手,而是……要把你的命留下!”

“我的命?”阮弗微微挑眉,“既然我只带了一个人来这个地方,就不会毫无准备,既然我心中有了怀疑,就不会没有任何防备,我猜,牢峰谷内部,肯定还有一些我可能已经猜到的事实,如果我不出现了,你们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来人定定看了阮弗云淡风轻的神色许久之后,眼中闪过一层警惕,似乎在考虑阮弗说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阮弗淡淡一笑,声音带着些许冷意,“你们不信我也没有关系,索性白饮冰的命就只有一条,不过你们牢峰谷的人命,可就不知一条了,当然,命没了也没什么,万一命没了,所筹谋的东西也没有了,那可就……”

来人听此,猛地一震,“真是小看你了,世人都说天下名士孟长清智多近妖,看来你也不遑多让。”

阮弗倒是应下了这句话,“承让。”

来人眯了眯眼,看着阮弗似乎在考虑将要如何,阮弗却是走到青衣的身前,“你们想必也不是真的想要杀了我了,既然如此,带我去见你们主子,有些事情,我觉得当面谈谈比较好。”

青衣有些担忧地看向阮弗,这些人她并不是完全对付不了,哪怕最后受伤了也一定能够护阮弗周全。

阮弗摇了摇头,青衣自然也不知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虽然有些担忧,但也不会多说什么。

可来人却是有些警惕地看着阮弗,似乎在考虑以阮弗的心智会不会半路作妖,到时候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怎么,想要杀我,却不敢将我带走了么?”阮弗淡淡道。

来人使了一个颜色,其中一人手中的长刀却是指向了青衣,青衣看了一眼阮弗,在阮弗的同意之下,放下手中的青剑,神色中不再有反抗地站在阮弗的身后。

半刻钟之后,原本围了一群人的院落里,又恢复了空荡荡地模样,好像,这里曾经快要发生的厮杀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只剩下一把孤零零的青剑,静静地躺在地上,直到,夕阳日暮的时候,有一个曾经出现在这里的脚步又重新出现了,华贵的靴子在青剑的前面停下来,一双有力的手猛地将原本静静躺在地上的青剑拿起来,又匆匆离开了这一处院子。

阮弗重新能够感受光线的时候,已经是夜晚的时候了,见到阮弗醒过来,青衣也不禁松了一口气,见阮弗神色如常,轻轻点了点头。

很显然,对方警惕性很高,连她这样不会武功的人也被下了软筋散这种东西,此时他们休息的地方,早已远离永嘉,至少也有两三百里的地方了,看了看空中的月亮,阮弗估摸了一下时辰,只见对方一行仍旧是十二个人的样子,正静静坐在一边神色警惕的模样,他们并不是要在这一处地方留宿,只是短暂地休息一下,就要继续往牢峰谷的方向进发。

阮弗不做声,对方也没有要与她说话的样子,而且神色之中对她们还有一些警惕。

阮弗眼眸低垂,慢吞吞嚼着手中的野果充饥,如今永嘉可谓是严封,济王要查的案子还没有眉目,进出城门的人都是需要严查的,可这些人竟然能够如此畅通无阻地将她们带出了永嘉,背后,究竟有什么力量?

而牢峰谷在这错综复杂的事情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同样的夜晚,晋王府的书房中,玉无玦盯着放在桌子上的青剑,看了许久之后,周围一切都是静悄悄的,玉无痕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却是不敢说一句话。

良久之后,一个身影才出现在了玉无玦的后边,“王爷,没有任何消息。”

“没有任何消息?”玉无玦毫无情绪地重复了一句这句话,“好,很好。”

“四哥……”玉无痕终于有些不确定地开口,玉无玦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中的温润已经消淡了不少,“继续找。”

“是……”

阮弗虽然知道牢峰谷这个地方,并且知道在镖局生意中名望极高的华家从前朝开始,到如今,已经八代为镖局,却是从来没有到过牢峰谷,听起来是个不怎么样的名字,不过在这个地方,却不是一个荒蛮或者复杂的山谷之地,准确地说,是一个山庄,一个建立在一个宽阔得不像话的谷底之中的山庄。

从第一次进入山庄到现在,阮弗与青衣已经在牢峰谷中呆了三日的时间,这三日以来,牢峰谷的人并没有什么样,对他们也是尽量照顾,吃好喝好并不成问题,甚至似乎为了怕她闷着了还拿了一些书过来给她解闷,不过,阮弗与青衣两人却是被软禁在了这个据说是用于招待贵客的院子之中。

软筋散的药性,已经渐渐消除,对于阮弗而言,有没有软筋散,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最多就让她力气消减了一些,不过她并不需要多么大的力气,而青衣也在慢慢恢复之中,牢峰谷表面上看起来守卫并不怎么样,但其实隐藏在暗处的守护却是不容小觑,若是没有足够的自信,阮弗也不会让青衣出去冒险。

院子之中一棵桂树之下,阮弗正在翻动手中的书页,青衣站在她的身后,神色凝稳,忽然,青平静的眼波动了一下,看了一下阮弗,阮弗翻书的动作不变,勾了勾唇,“有人来了么?”

青衣无声地点了点头,阮弗也不介意,好似什么也不知道一般。

只听得院外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大公子请留步。”

“听说山庄中来了贵客,不知是什么人,怎么如此苛严以待?”华永春皱了皱眉,他今日才刚刚回来,却听说二弟华永秋从山庄外带回来一个贵客,不过这对待贵客的架势,可不太符合牢峰谷的样子。

同在牢峰谷长大,他自然是了解这位弟弟的,这贵客之说,只怕还要斟酌一番了。

“是二公子从外面专门请回来的贵客,贵客身份特殊,二公子让我等好好招待。”

“哦?身份特殊?”华永春饶有趣味地重复了一次,“是如何身份特殊,连我都不能知道么?”

来人显得有些为难,不过却也没有打算容华永春进来的意思,“是贵客性情所致,不愿意外出。”

华永春勾唇看了看说话的人,英俊的面上虽是带着笑意,不过眼中却是带着微微冰寒,正想要再说些什么,背后却传来华永秋的声音,“大哥,何必为难他们?”

华永春回头,却见华永秋正朝着院门走过来,“不知二弟请回来的是什么客人,既然是贵客,也总该知会一声才好,免得咱们牢峰谷怠慢了不是么?”

“是弟弟早些年在外认识的朋友罢了,都是江湖中人,何必讲究那么多,大哥不是刚刚回来,府中诸多事务还要大哥过目,些许小事,就不用操心了。”华永秋笑道,语气虽是不强硬,不过却是带了一层不容忽视的拒绝之意。

华永春深看了一眼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华永秋古怪的性情他明白,更明白他表面上看起来服从实则心中不知有多少隐藏的东西,这一次走镖失败,他外出查探,隐隐约约有些东西查到了华永秋的身上。

不过……一切还是要与父亲说了之后才能做决定。

不再多说什么,华永春再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离开了这个地方。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静静坐在桂树之下的阮弗,在华永春离开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又翻动了一页书页,这三日一直紧闭的院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

华永秋站在院子门口,在开门的时候便神色有些阴冷的看着坐在桂树之下神色淡然静静看书的白衣少年。

这三日,并不是他不想理会这个人,而是,想要消磨掉对方的耐心,以心理战术对待这个年纪看起来比自己小了十岁的少年,他以为对方会做出什么举动,或者说企图逃跑之类的,但是很显然,一切都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这个叫做白饮冰的少年,什么事情也没有做。

阮弗放下手中的书,拂了拂掉落在身上的金黄的桂花,动作之中有说不出的闲适,看着站在门口打量着自己的牢峰谷二少当家,笑道,“看来,阁下就是要将我请来牢峰谷的人了?”

华永秋眯了眯眼,“你很大胆。”

阮弗一笑,那份闲适惬意依旧没有消失,“似乎大家都这么说。”

“你不怕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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