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弗忍不住轻声赞叹一句,“天玄军不愧是辰国最悍勇的军队。”
玉无玦微微挑眉,若不是对战场的形势过多了解的人,是不会一眼就认出天玄军的,但是……此时此刻的阮弗,不仅不意外,反倒是很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在想起经过阮弗之手到达自己手中的两封信件,玉无玦眼眸深处,很快淡过一抹疑惑,“白公子似乎很了解战场的形势?”
阮弗当然听得懂玉无玦这话里边的怀疑,不过并不觉得什么,只道,“算是略知一二。”
玉无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唔……经过祁城西门外的一战,看来,前些日子,北燕平安王叛乱,也是白公子的手笔了?”
到了这个时候,阮弗当然没有要隐瞒玉无玦的意思,她自己也明白,玉无玦并没有真的完全信任她的意思,哪怕因为义母的关系,这位少年时期就骄傲无比的王爷,也不会轻易对她没有防备的,不过这也没什么,就像她自己,其实不也是这样么,因此,只淡淡一笑道,“手笔说不上,不过,平安王历来就并非胸有大志之人,虽然对北燕的皇位耿耿于怀,不过,却没有那样的能力,想要策反,也很容易,想必王爷心中,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玉无玦点了点头,倒是认同了阮弗的这番话,只是道,“只是可惜了平安王。”
阮弗点点头,语气很是认同地道,“的确是可惜了。”
可惜了平安王这可棋子在这个时候如此轻易地被用了出来,不过眼下的确是最省力省时的办法了。
单单是这么两句话,两人相视一眼,微微扬眉,其实……说来,不管是她还是他,都不是什么善茬,她看起来表面温和婉约,其实内心早已手段阴诡翻云弄雨,说起来这手上已经不知沾惹过多少人命,而这位晋王殿下,看起来温润如玉,雅俊王侯,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冷心冷情的人物,否则,晋王殿下若是真的只是一个爱戴百姓和聪明无比的人,又怎么成为辰国王侯将相不敢冒犯的人物?
似乎因为某些无言的默契,让两人之间多了一些相互的认同,对于阮弗来说,玉无玦的确是一个不太一样的人物,毕竟……这个人,是她前世今生相互联系的旧人……也是新人,她前世唯一的战场生涯,与其说与玉无玦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对手,不如说隐隐多了一股强者与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南华与辰国,都想要一统中原,问鼎天下,但是,登顶的人,却只能成为其中的一个,倘若最后南华赢了,辰国……要么降为臣子,要么……便是留下一抔黄土……可阮弗不用多想就已经知道不论结局如何,都只有一个结果……不过今生,不管是多了义父义母的羁绊,还是她自己本身,很多事情,其实都不用再考虑了。
生命早已为她做了不必让她深思熟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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