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捉住凤青梧的胳膊,一字一顿道:“王妃可要好好看清楚,本王是怎么给你出气的。”
凤兆安张了张嘴,脸色有些难看,最后还是默许了他的决定。
“王爷饶命!”死到临头,如意害怕至极,疯狂磕头:“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夫人,夫人你救救奴婢,看在奴婢尽心尽力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
她扯着沈芸的裙摆哀求。
“咎由自取。”沈芸撇开眼,残忍地后退一步:“我会替你照料家人,你就安心去吧。”
如意面如死灰,脸色灰败地萎顿在地上。
很快有人把她拖上长凳打板子,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为之,没有把嘴堵上。
伴随着一声声板子到肉的沉闷声响,如意发出尖锐痛苦的哭喊,触目惊心。
凤青歌和沈芸脸色惨白的互相扶持,摇摇欲坠。
司君冥铁箍似的手掌紧紧环住凤青梧的手腕,轻笑一声:“王妃可满意?”
强忍住躲避的欲望,凤青梧逼着自己直视这一幕,脸色雪白眼底却满是坚韧:“多谢王爷。”
她知道,司君冥是在杀鸡儆猴,告诉她她的生死也被掌握在他的手里。
这是对她的警告。
生理性的不适被她用精神力强行压了下去,凤青梧攥紧了拳头,不让自己露出分毫软弱。
这就是权势带来的滋味。
终有一天,她不会再任人宰割,不会再任由别人摆布。
这是第一次,她滋生出了向上的野心。
回到恭亲王府,被取名司长安的奶娃娃早就饿坏了,哭声嘹亮地四处找人。
“小长安饿了是不是?”凤青梧忙不迭地抱过孩子,心疼地亲了一口:“我来啦,不哭不哭。”
感受到熟悉亲近的气息,粉雕玉琢的小萌娃这才停下哭声,可怜巴巴地抽泣着发出哼唧声拱来拱去。
像个小狗崽子。
凤青梧不禁失笑,一路压抑沉重的心情放松几分。
挥退下人,她在秋水的伺候下解开衣襟喂奶。
小长安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就迫不及待地大口吞咽起来。
“小猪猪。”凤青梧看得好笑,抬手刮了下他的鼻子,倏尔脸色一变。
她控制不住地干呕一声。
秋水吓坏了:“娘子,你没事吧?”
抓着递过来的盂吐了一场,凤青梧面色发白,惋惜道:“浪费了今天的吃食。”
“娘子,这都什么时候了!”秋水哭笑不得,小心地给她擦唇,关切道:“娘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凤青梧眼底带着冷意,脸颊贴着小长安肉嘟嘟的小脸蹭了蹭,笑道:“怎么了?长安也在担心我吗?”
还不会讲话的奶娃娃咧开小嘴,“哇哇”两声,黑黝黝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在应声似的。
凤青梧心底一暖。
“放心吧,我没事。”她嗓音很低,像是在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我只是还不习惯罢了。习惯了,就好了。”
“让开!”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骄纵的女声:“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们竟敢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