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这么多年来一直隐忍不发!
为什么?!
只要他将这件事告诉她,她便有足够的理由让他去死!
可他没说!
这么多年来一个字也没说过!
不信?!
怕她知道之后会为了除掉那小畜生而不顾窦家的颜面?!
“本宫为了嫁给他受了多少的委屈和白眼?他却连一丝信任都不肯给本宫——”
窦起荣!
窦起荣!
“公主,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处理这事。”香嬷嬷说道。
“还要如何处理?自然是让那小畜生消失!”
“这件事绝不能泄露出去!”
安阳哪里不知道?他的儿子是窦家的子孙,而且还没娶妻,若是传出了这样的丑事,哪怕和他们无关,可谁还敢将女儿嫁进来?!
“章氏!”她砸了杯子,“贱人——”
贱到了骨子里!
污秽不堪的贱人——
“奴婢觉得大可利用这件事将窦章逐出窦氏宗族。”香嬷嬷说道,“还有章氏,她做下了这等丑事,哪里还配葬在窦家的祖坟?这事不能泄露出去,但是告知几个窦家的族老还是可以的,而有这个把柄,宗族那边也容不下他们!”
“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来日方长。”香嬷嬷道,“眼下最要紧的是将定国公府完全掌控在公主的手里,让大少爷成了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至于其他的,等定国公府安稳了,不管是要让窦章消失还是将章氏挫骨扬灰消公主心头多年怨恨,也都是轻而易举之事!”
安阳握紧拳头,“好!”
这一次,她要彻底铲除那对母子在定国公府的一切痕迹!
……
“少爷!”
窦章一踏出定国公府的大门,石头便冲了过来了,哪怕知道主子不会有事,可谁知道定国公会不会发疯?
“你没事吧?”
“没事。”窦章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虽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可石头还是感觉到了不对劲,“定国公……”
“七月如何了?”
“封姑娘很好。”石头回道,“她说少爷不会有事的。”
窦章笑了,冰冷的心瞬间似乎被一股暖流包裹着似得,“嗯,都还没把她娶回家,怎么能出事?”
石头:“……”
“回去告诉她,我很快就会回去。”窦章收敛了笑意,说道。
“少爷要去何处?”
窦章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定国公府,神色一点一点地深沉冰冷了下来,“去袁州。”
石头一愣。
定国公府的祖籍袁州。
……
封七月接到了窦章口信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你回来传信,谁陪他去?”
石头欲言又止。
“不能说?”
石头摇头,“自然不是。”又看了他一眼,“是窦安,窦安带着人护送少爷前去袁州。”
封七月听了便知道他顾忌什么了,“以后无需要这般遮遮掩掩的,只要他往后不再想着怎么弄死我,我也不会小气到去计较过去了那么多年的事情!”
“姑娘宽厚。”
“当然,我还是不喜欢他。”封七月继续道,“他要保护他家主子我不反对,但往后最好别在我面前出现!”
不追究并不代表便能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多亏了他当年心狠手辣,她如今……
封七月吸了口气,“他去袁州做什么?”
“小人不知。”石头说道,尔后又解释道,“小人真的不知,少爷并未告知小人,不过少爷一从定国公出来便赶去袁州,想必和定国公府有关系。”顿了顿又补充道,“窦家的祖籍在袁州。”
“窦家那边还有什么人?”封七月问道。
石头回道:“窦氏一族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辈。”
封七月皱了皱眉。
他此去袁州怕便是冲着这些长辈去的,虽说窦起荣是定国公,但在宗族里头,也是晚辈,若是要收拾他的话,便只能找这些长辈出面了。
窦章到底是儿子!
父可以不慈,但子不能不孝!
这是千古道理。
“只是有什么样的大事一定要他亲自去?他那伤还没好全了!袁州离京城不算远,但也不近,他这么折腾也不怕……算了!他是不怕!他窦爷什么时候怕过?!”
石头觉得自家主子回来之后估计又要遭殃了。
可谁让他什么样的女人不要,偏偏看上了这么一个?
“姑娘说的是。”
主子说了,未来少夫人说的都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章西是第二个知道窦章去了袁州的,不,应该算是第三个了,石头才是第一个,虽然也奇怪,不过人家心心念念的未婚妻都不担心了,他这个当舅舅的担心那么多做什么?“这臭小子要娶个没良心的,自个儿也越来越没良心了!”
他可是看着他被窦家带走的!
现在出来了,第一个知道的还不是他!
真是的!
章夫人哭笑不得,“要和章儿过一辈子的是七月,章儿自然和她最亲近了。”他还要吃这个醋不成?
章西自然明白,只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转眼间……好,不是转眼间,而是人家蓄谋已久了!
这小混账!
“老爷,宫里来人了!”
章夫人还想再嘲笑几句,难得抓住这个机会嘛,结果门房那边匆匆忙忙地来禀报这事了。
宫里来人?!
“老爷……”章夫人有些不安,陛下突然间夺了章儿的世子之位,如今又来人,而章儿却离开了京城……
“别担心。”章西安抚妻子,“我去看看。”
当朝没有勋贵未经朝廷允许不得离京的规矩,哪怕是有,章儿眼下也不是定国公世子了,一个小小的国公府少爷离开京城,哪怕是御史也说不得什么。
至于怀疑章儿图谋不轨,那就更不可能了。
皇帝如今怕也很清楚府里那丫头对章儿来说有多重要了!
不过章儿前脚离京,后脚宫里便来人,的确该好好应对。
只是事情却与他猜测的有些出入。
宫里来人是宣旨的。
皇帝任命他为西山大营统领,统管西山大营的二十万大军,也便是说,皇帝将京城的安危交到了他的手上了。
这一旨意传出,惊动了满朝文武,京城再一次暗潮汹涌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