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氏瞠目结舌。
姑娘家直接问?
顿了顿,闻氏道:“你好好的,问这事做什么?”
“我不愿意装聋作哑。”陆落道,“人家对我好,无缘无故的,不弄清楚的话,白受人家的好处,岂不是挺无德的?”
闻氏就沉默了。
“......我问过了,陈府尊说没有,此事您就不必再操心了。”陆落道。
陆落不想她母亲再担心她的婚事,她还要等颜浧。
颜浧不过是受了伤,如今又在打仗,陆落没空替他调理。
他总会想起她、会来找她的!
西北的战事,已经持续了一年多,至今胜负未定,陆落也不敢贸然去战场找颜浧。
和母亲的聊天,陆落想起了颜浧。
这些情绪左右了她,她晚上做梦,就梦到了颜浧。
梦里的颜浧,一直喊她“落落”,而不是“五娘”,所以到底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糊涂了。
一个人梦而已,醒来就忘记了。
四月初七,早起下了细雨,陆落去了趟铺子里,见到了柏兮。
看到了柏兮,彼此都觉得晦气。
细雨迷蒙,如丝如雾的洒满了庭院树梢,似披上一层轻透的白纱。
“你怎么还不走?”陆落问柏兮,“你都在这里住了半年。柏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总感觉你漫无目的。你如此无追求、无志向,哪怕术法再高超也是个没出息的!”
柏兮不语。
他有什么目的,他自己清楚,没必要告诉她。
“你到底什么时候走?”陆落又追问了一句,带着几分咬牙的恨意。
柏兮缓缓抬眸,眸光似丝线,缠绕上心头,能让人心中生闷。
“要走的时候,我自然会走。”柏兮冷冷道,“你就有出息?你的出息,就是用诡计来赚些稀薄的钱财?”
陆落恨恨瞥了他一眼,再问:“你端午之前能走吗?”
柏大爷翻了个白眼,道:“不能。”
他们两看两相厌,偏偏这个让讨厌陆落的人,却不愿意离开,非要碍眼。
陆落说自己想杀他,柏兮很不屑。
她不再说什么,拿起账本过目,心中有数之后,从账房离开。
“等等!”柏兮却又喊她。
他上前,隔着衣裳抓住了她的手腕,将一只红玉镯子,戴到了她的手上。
镯子是通透的红,里头充满了生吉之气,又是一块古玉练成的法器。
这块法器,更是不同寻常。
“你的生辰礼。”柏兮冷漠道,“你可以取下来,但你敢砸了或者丢了,我绝不轻饶你。”
“我不要你的东西,你省省吧!”陆落道,说罢就要取下来。
柏兮就紧紧按住了她的手。
他掌心干燥冰凉,五指似生铁,捏住了她的手。
“这是你以前戴过的,我还给你而已。”柏兮冷漠呵斥道,“你戴着,也许以前的事,都能想起来,术法也能想起来......”
陆落眸光一沉。
正在这时候,屋外想起了掌柜夏廷玉的声音。
“东家,来了位主顾,想见见您。”夏廷玉道。
柏兮松开了陆落的手。
她肌肤是凉滑揉腻的,他掌心是干燥冰凉的,松开之后,失去了那细软的触感,柏兮有diǎn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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