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声?声?一下好委屈。
明明都下定决心和他互不干涉了的,他有他的生活圈, 自己也?有自己舒适圈,他们就?该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的。
她明明已经很好地压制住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她已经很努力地不去沾染那些不该触碰的气息了。
好端端地怎么就?一下子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混乱,她怎么就?那么不经骗,那么没?有原则,只那么一下,就?又回来了。
并不是不知道周时慕对自己有兴趣,成年男女间的暧昧她也?懂,但这不是他亲自己的理由,他甚至都没?有说一句喜欢,就?做了情侣间才会做的亲密事情。
但是兴趣从来不等于喜欢,更?不代表真心。
兴趣是最恶劣的原始欲望。
女朋友?
他们圈子里?随便的女伴,只要心情好,也?不是不可以叫一声?女友,不过是个称呼罢了,从不能承诺真心。
浑浑噩噩、虎头蛇尾的一夜,直到早晨听见扰乱她心绪的罪魁祸首在卧室门外轻敲她的房门。
岑声?声?现在还不想见他,刻意装睡假装听不见。
一夜混沌,她还是没?有理清楚自己的心,她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一个昨晚那样亲密的人。
屋外的男人确实误认为她尚在熟睡,不忍心吵醒她,放轻了动作离开先去了云翎。
屏息听着他离开的动静,确定屋外是安全的后,岑声?声?才缓缓地打开房门。
她今天还是得?出门,昨晚临时从春城佳园搬走,但是答应虞茵要照顾的花花草草不能忘。
另外云翎的员工宿舍申请下来后,她就?可以住到员工宿舍了,所以她也?确实需要和虞茵打好招呼,近期可以继续招租了,在找到接班的住户前,她在这段时间完全可以帮忙照顾花草。
和虞茵联系后,虽然知道岑声?声?要搬走虞茵还是挺舍不得?的,但是又知道她今天不用去云翎上班,虞茵立马又开心起来了。
说起最近新开的一家氛围感爆棚的酒吧餐厅,一定要约她晚上一起去吃饭。
岑声?声?在春城佳园清理过阳台上的花花草草后,算着时间直接打车去了同虞茵约好的酒吧餐厅。
她出发的早,很幸运地和晚高峰的车流错开,与?预想的时间更?早的到达目的地。
虞茵有提前预约,岑声?声?同餐厅的服务人员提供了预约码,对方引着她进入一处半高帘幕圈起的隐私空间。
岑声?声?只先点了杯长岛冰茶,别的想等虞茵来后再点。
中途接到了虞茵的电话,她很抱歉地跟岑声?声?解释因为她有个临时活动延误了些时间,现在正赶上晚高峰,可能要迟一点才能到。
电话挂断的同时,岑声?声?注意到和自己这边的座位背对背隔了一层帘幕的另一边,陆续进了几个年轻的女生。
帘幕隔着看?不到脸,只能看?到对方几人时尚的下半身?。
她们坐下后便开始闲聊。
帘幕并不隔音,哪怕岑声?声?并不想要偷听她们的谈话,可也?避免不了嬉闹的声?音不断传来,直到熟悉的称呼一次次重复,逐渐构建出一个明晰的真相。
“哎呀,跟我?们你就?不要藏了啦,大家还是不是好姐妹了啊?!”
“我?听说三?哥要和你们家公司合作了嘛,往后一定联系更?多,这四舍五入不就?等于见家长了吗?”
“诶?不是说三?哥昨两天才去了沪市,怎么这么巧你也?刚从沪市回来,该不会……”
“哎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反正我?们这个圈子向?来都是强强联合,你们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被姐妹们围在中心调侃的女生,一边半羞半恼地嗔怪着“你们别拿我?开涮了啦!”一边又抿唇默认这样的情况。
岑声?声?垂眸,一口一口地喝着杯子里?的饮品,在身?后嬉闹的调侃中心脏一点点沉入谷底。
她清楚地知道,虽然现实有些残酷,但人与?人之间的阶层分化?就?是这样鲜明,如周家这样的,又怎么可能看?的上她这样的小户人家。
但是错的人不全是她啊。
周时慕一边和即将?联姻的未婚妻沪市相见,一边又回京北同她做那样亲密的事情,这才很过分啊。
他就?算再厉害,也?不能这样欺负她啊……
还是说在他们这个世?界里?,就?是默认这样的规则,妻子是妻子,女友是女友,妻子只能有一个,但女友可以不限量的随便选。
后来虞茵过来,歉疚地同她讨饶道歉,岑声?声?即便情绪不佳,但也?不忍在虞茵面前表现出丧气的一面败坏她的好兴致。
虞茵点了很多网红酒品,若是平时,岑声?声?一定会阻拦或者拒绝,但今晚,她莫名地有股执拗的情绪堵在心头,迫切地想要借酒释放。
她很兴奋,和虞茵一起喝了许多许多,几乎每一杯新品,她都尝了个遍,甚至不是浅尝制止,而是尽兴畅饮。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酗酒的潜力,喝了这么多酒,却仍旧没?能将?堵在心口的那个恶劣的坏人忘掉。
虞茵叫了代驾,分开时,岑声?声?极力拒绝了她送自己回春城佳园的提议,转手打了辆出租车,上车后悄悄告诉司机她要先去一趟天成府苑。
坐在出租车的后排,冷风肆虐吹过她的脸。
岑声?声?觉得?自己现在整个人一定很不正常,脑子非常不清醒,不然怎么连着好几遍都感觉到手机在震动,好像是周时慕给她打来的电话,可等她努力点到接听键的时候,对面又是一片忙音。
那一瞬,她真的好嫌弃这么拿不起放不下的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没?出息!!
都喝醉了还总幻想着他在给自己打电话。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岑声?声?慢半拍地付了钱下车,脚步虚浮地进了家门。
屋内一片黑,只有她一个人,这样也?好,免得?碰了面还得?多费口舌。她心灰意冷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天成府苑。
既然周时慕注定要和别人,那她也?不必非要住在这里?自取其辱。她才不要做什么见不得?光的、甩卖不限量的廉价女友!
混乱地装完东西,憋着劲晃悠着将?笨重的箱子从卧室里?拖出来。或许是这一下用力过猛,岑声?声?觉得?一阵晕眩,她人都要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