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年近古稀,精神矍铄的老大夫,身后跟了个年轻的医倌。
秦大夫将医箱摆在桌上,拿出箱内一格的棉布,打开棉布后,里面是一根极细的金丝。
“公主请。”
卫芷此时骑虎难下,不敢让二人看出些什么异样,只能伸出手由了那大夫替自己诊脉,骤然如坐针毡,不知待会儿该如何应对,脑海里快速想着法子。
一盏茶的功夫后,秦大夫将金丝收进医箱,缓缓道,“冬伤于寒,春必病温。公主脉紧浮,腹中寒气有些许重,若不及时调理,会伤了脏腑。需以蜀椒,半夏,生姜,甘草与人参熬水,去渣温服即可。阿清,取纸笔来。”
“是。”
小医倌呈上笔墨,秦大夫边写边道,“老夫在这纸上写了每味药的具体剂量,公主吩咐人按着方子以大火烧水,入药煮至沸腾后再用文火煨上一个时辰,早晚各饮一次,叁日之内,寒气便会退散。”
卫芷心下惊愕不已,独自喃喃道,“为何不是滑脉?”
“公主说笑了,滑脉乃是身怀六甲之人才有的脉象,您明显就是脉象虚浮,寒邪浸体所致。”
“是啊,公主您还未出阁,怎么会是滑脉呢?莫不是宫中太医是新来的,误诊了您的脉?”
穆少慈十分相信秦太医的医术,坚信是卫芷听错了。
卫芷讪笑道,“许是如此吧。”
秦大夫严肃道,“老夫从医近六十年,诊过的脉不下万计,若公主不信,可否让我这学徒替您再诊一次,他从小就是个有天赋的,耳朵极好,从未在听脉时出过差错。”
“好。”
又一盏茶的时辰后。
“公主您脉搏轻取有力,稍重则弱,举之有余,按之不足,必定是风邪浸袭了玉体。阿清别的不敢保证,自信绝不会诊错脉。”小医倌打下包票,一脸自信地拍了拍胸脯笃定道。
卫芷暂时压下胸中疑虑,微笑道,“多谢秦大夫和阿清小大夫。茯苓,将秦大夫开的方子收好。”
“诺。”
几人走后,卫芷对茯苓耳语一番,茯苓就匆匆离开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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