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芷同茯苓出了永寿阁,寻了条安静的小路回宫。
本来在路上还与茯苓正常说着话,卫芷突然感到有些反胃,头晕目眩起来。她两眼发黑,几度欲昏倒,还是茯苓及时搀扶住了她。见卫芷脸色惨白,茯苓不免担心起来,关切道,“公主,是又不舒服了吗?”
“嗯,有一些。”
卫芷蹙眉说道,短短说了几个字后就觉得胸闷气短,弯腰干呕了一声。
茯苓发现卫芷这几日犯恶心的频率较之回宫伊始高出了许多,每日午后小憩的时辰也变长了些,最近几日甚至醒来时都已近黄昏。最初茯苓只当卫芷是寻常秋困,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倒察觉出些不对劲来。
她猛然间想起来,公主好似许久都不曾毒发了,且就连月事,也有一月有余未曾来过。
茯苓额间发了些汗,心中隐隐有了个不好的猜想。扶着卫芷进到内殿休息后,她就慌慌张张地去太医院请来了虞子期。
卫芷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远远有两个男人在争执着什么,卫芷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出是长瑛与卫然。她心中生了诸多好奇,想凑近一探究竟。
可任凭她怎么往两人走,他们之间还是相隔甚远。这时长瑛与卫然停了争辩,皆意味深长地看了卫芷一眼,遂往东西两个相反方向分开。卫然唤了她一句,妹妹,卫芷连忙应了一声,正欲跑向他,长瑛又在她身后低低唤了一声,公主。
卫芷停下脚步,往后望着长瑛,又转过身看着卫然,心中愈发焦急,摇摆不定,不知该往谁那边去,急出了一身汗。
“公主?”
卫芷感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背,她从梦魇中醒来,揉了揉眼睛,声音还有些瓮瓮的。
“子期哥哥,你怎么来了?”
虞子期放下药箱,扶着卫芷坐起,将她颈间几缕黑发拨到耳后,复又起身去倒了杯杏仁茶来递给卫芷,“听茯苓姑娘说公主身子不适,微臣来看看您。”
卫芷松了口气,原来是个梦。
幸好是个梦。
想起梦中遭遇,她不禁发窘,怎么莫名其妙做了个这样的梦?不过......若是真的,又该如何选择?
卫芷的头有些隐隐作痛,纷乱的思绪结成了张密密麻麻的网。她想不出个结果来,就着虞子期的手喝了口杏仁茶。
“公主做噩梦了?”
虞子期将茶杯放在一旁的紫檀平角条桌上,温柔地按着卫芷的太阳穴。
他按揉的力度适中,指尖带着令卫芷心安的清淡草药味,今日多了些丁香与薄荷的气息。
卫芷轻点了点头,贪恋地深吸了几大口,霎时觉得头没有方才那般疼了。
“公主,微臣替您把脉。”
卫芷乖巧地伸出手腕,虞子期将两指搭在她脉搏上,面色一沉,脉象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
“公主近日胃口如何?”
“不太好,什么都吃不下。”
“公主是否时常感到困倦,浑身乏力,使不上劲?”
卫芷想了想,点了点头,问道,“子期哥哥,我这是怎么了?”
虞子期咳嗽了一声,“还不好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