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经不住卫芷绵软的恳求,脱了外袍上床,与她共枕同眠。
长夜漫漫,窗外树影婆娑,月光如银,殿内红烛摇曳,呢喃细语被朦胧烛光笼罩,悉数入了甜美的梦境。
第二日清晨,虞子期感觉脸上痒痒的,他缓缓睁开眼,看见卫芷正在细细亲吻他的唇,女子的发丝轻拂过他脸颊,淡淡清香扑鼻。
“子期哥哥,你醒了?”
卫芷趴在虞子期身上,眼神懵懵懂懂,慵懒的声音还带着初醒时分的散漫。
男子宠溺地将卫芷搂在怀里,轻吻了吻她额头,与她一番耳鬓厮磨。
出了卫芷的住处,虞子期径直往万壑松风殿去。
向李錴海禀明来意后,听李公公喜容可掬地恭敬说道,“虞太医,陛下正在殿内与叁皇子议事,老奴这就进去禀告陛下,请您稍等片刻。”
火伞高张,热浪炙人,虞子期等了将近一个时辰,被毒日头晒得汗流浃背,还不见李公公出来,只能恭敬地站在殿门口候着。
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见卫然从殿内缓步走出来,虞子期连忙上前躬身行礼道,“叁皇子安好。”
卫然淡漠撇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冷目灼灼,眼底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他今日穿了身墨色杭绸袍子,映得脸色略微苍白,周身散发出森然骇人的气场。
不知是不是错觉,虞子期觉得一向和善的叁皇子竟令他感到有些恐惧。
兴许是生病憔悴的缘故?
虞子期额头不自觉冒出几滴冷汗,他用衣袖拂去汗珠,战战兢兢地说道,“听贺瑾道叁皇子因着洛阳汛灾疲于奔命,不辞劳苦,导致忧劳成疾,叁皇子要好生修养才好,切莫伤了身。”
卫然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眸中的冷戾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和的笑意。
他朗声浅笑道,“多谢虞太医。方才正是同父皇商讨洛阳伊河渠决堤一事耽误了时辰,虞太医不会对本宫有所怨言吧?”
虞子期连忙毕恭毕敬道,“自然不会,叁皇子与陛下商议之事至关重要,微臣所求不足挂齿,是万万不会怪罪于您的。”
“那便好,虞太医快些进去,莫让父皇久等。”
虞子期谦卑地“诺”了一声,便被李錴海领着进去了。
卫然注视着他的背影,笑意顿然消散,无人知晓他阴沉的暗眸中在忖度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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