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
一时之间她脑子里一团乱麻,一股说不出的苦闷劲儿涌上心头。
尽管知道父皇大限在即,可还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般快。卫芷清楚记得,上次与父皇相见,已是在数月前的行宫晚宴上了,如今呢,都已快开春了。
可终归是难受的,自她出生以来父皇便最宠爱她,不管是西域进贡的各式珠钗裙裳,还是胡地年复一年送来的奇珍异宝,都成箱地往她宫里送。虽近年来父皇醉心于秋玄送进宫的美人儿,父女二人见面次数颇少,远不如儿时亲密,可毕竟骨血至亲,尘封的记忆里,儿时与父皇在御花园玩乐的场景蓦然浮现......
再回首时,已是泪痕满面。
卫芷抽抽搭搭地看秋玄为自己包扎伤口,他倒是一脸淡然,不禁心中惶恐,是他?
这个念头在心中疯长,她只敢侧头盯住软塌上的茶杯碎片,怯怯问,“秋玄你与我说实话,父皇的死,与你有关么?”
男人脸上不曾闪过一丝惊慌的神色,只慢悠悠地替卫芷止血,清理好伤口后用帕巾两角系了一个漂亮的结,俯身便要将她抱起来。
“人命危浅,生死皆为定数。软塌湿了,微臣抱公主换一处地方。”
卫芷心下一滞,眼眶顿时就红了,下意识推开秋玄,把头深埋进膝盖,单薄的肩膀跟着瓮翁的哽咽抽动。
眼下这副场景,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始作俑者是伫立在软塌畔的男人。
“秋玄,我讨厌你。”
卫芷还保持着双手环膝的姿势,闷沉沉的鼻声从她腿间传过来。她力气远不如秋玄大,最后还是被抱到了桌上。
紫檀木长桌不高不低,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卫芷轻薄亵裤下的娇艳花丛。
那里有些红,粉面含春的两瓣花朵腼腆地绽放着,桃花源流出来些蜜液弄湿了上乘的白绸亵裤。
秋玄看得脑袋发紧,喉咙也跟着干得厉害,他伸出大掌覆在卫芷潮湿的玉户上,“微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公主哭何?”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一道烫金晚霞落进屋内,恰好映在秋玄的手背上。
苍白的手背纵横着青筋,男子白皙手腕的骨节在霞光的映照下愈发凸显。
思及眼前这人在梦中的可恶样子,卫芷哭得更伤心了,杏花春雨止不住地淌,涟涟香泪顺着脸颊流进寝衣。
“公主若是再哭,微臣要做的,可就不止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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