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飘起了密密麻麻的细雨,雨中夹杂着零碎的雪花,一片片湿润的雪宛如洁白的梨花瓣,时断时续地随风飘舞盘旋着。
雪不大,好些落在了男人肩头,连带着他铁制的盔甲都挂上了一层白霜。
穆捷骁一下马车,一股冬日的寒风立马就强势裹挟着冰冷的雨点直就往他脖子里钻,他将卫芷护在怀中飞快地跑进了侯府。
“好冷...”
卫芷缩在穆捷骁怀里喃喃道。
穆捷骁赶紧将卫芷送回了她房间,将人放在木椅上后,取了蜡烛点亮屋角的青釉雁足灯,又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火折子许是受了潮,吹了好几次才吹燃。
他用火折子点了炭,拿来铜丝网罩住炭盆。
忙活了许久,身穿厚重铁甲的男人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他扭身望向卫芷脸庞,“公主殿下,您好生歇息,末将就先行告退了。”
此刻卫芷脸颊正潮红着,罗裙被雨打湿,起了凌乱的褶皱,微敞的衣衫里似有春光无限。
她紧闭着眼迷迷糊糊地说着酒醉的胡话,拉着穆捷骁的手不让他走,哭哭啼啼地叫他留下来陪她。
卫芷娇妩的模样令穆捷骁下腹一紧,气血全往脑子里涌入。见她湿透的衣裳后知后觉怕她着凉,想着将她抱到床上去。可武将鲁莽,不知轻重,卫芷整个人几乎是被扔到了床上,她吃痛哼唧了一声,一睁开眼便看见穆捷骁正在脱她的衣裳。
“穆捷骁?”
卫芷有气无力地唤了男人一声。
“公、公主您衣裳脏了,末将只是、只是想帮您脱下来......”
穆捷骁慌乱解释道,脸同那煮熟的螃蟹有得一比。
“脱下来然后呢?”
卫芷头有些晕,拽着穆捷骁手腕奶声奶气地问他,甜丝丝的声音中卷杂着几分醉意。
她方才在酒楼与卫曦饮了许多梅酒,现下胃里烧得慌,见穆捷骁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醉醺醺地同他软绵绵地撒起娇来,“穆捷骁,本公主要喝解酒汤。”
穆捷骁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现下夜深了,又不是在自己的司马府,去哪儿给公主殿下弄解酒汤?万一被人看见了岂不是有损殿下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