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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电话铃声，随即被一只手快速掐灭。苏熠睁眼小心地看了眼旁边躺着的人，见他还在睡梦中才松了口气，悄悄地起身去了卫生间。
苏熠看了眼来电人，是他发小陈明瑞，那些幸灾乐祸等他翻车的狐朋狗友之一。苏熠回拨过去，没好气地开口：“干什么啊？”
“打电话看看你是不是还安在。”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笑声：“你没被骗钱骗色吧？”
“谢谢你关心，你说我是有钱还是有色啊？”
“虽然说哥们儿经常损你，但是男孩子出门在外还是要保护自己，你可千万小心被噶肾啥的。”
“好好好。”苏熠敷衍地回复，心里暗想：苏陆离难道还能把他怎么着？
“不过……怎么样，那妹子长得漂亮不？”苏熠口风很紧，从来没提过他网恋对象的特征，这倒让陈明瑞好奇得抓心挠肺。
“这你别管，我先挂电话了。”苏熠利落地在陈明瑞的挽留声中挂了电话。
他还没告诉所有人他网恋对象是男的，所以他们肯定都以为是个妹子，毕竟苏熠可是实打实直了快二十年。苏熠想到这里还是决定不要透露给他们丝毫，不然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这几天他一直跟苏陆离在一起，所以只能睡得晚起得早来做一些伪装。他熟稔地打开粉底液盖子上妆，暗自调侃自己：这是逼得他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啊。
他仔细端详了一遍自己的脸，确认无误后戴上眼镜，出了卫生间去喊苏陆离起床。
“嗯……”苏陆离被他摇得半醒，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苏熠心里顿时软作一团，苏陆离这样子实在可爱得紧，他耐下性子哄他：“快起来吧，陆……沤老师。”
差点直接喊他的名字了。
苏熠抿了抿嘴，盯着苏陆离的反应。好在他还是很迷迷糊糊地赖在床上，紧闭着眼睛，胸口一起一伏地发出均匀呼吸。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苏熠轻声唤他，伸手去抚摸他的额头和鬓角。
苏陆离说是来s市毕业旅行，但是那些景点也没怎么好好逛，好几次的行程都被两人突然上头的性欲打断。
苏熠想到这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搂住苏陆离让他坐起身，看他揉着眼睛的样子乖巧，又轻轻在他颊边落下一吻。
苏陆离刚睡醒，柔顺的头发有些乱，他呆了一会儿，才像是刚反应过来般脸红。
苏熠用手抚了一下他的乱发，“去洗漱吧。”
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水声，苏熠微不可闻地叹气。他伸手扶了扶眼镜，明明每次都想着最后一次、最后一小时、最后一分钟，可真要让他果决地结束他们之间的所有时，他只能承认，自己的确做不到。
不知道这段关系能够维持多久，如今他只想着得过且过，依靠当下来麻痹自己对那个必然的悲剧结尾的设想。
“今天我们去哪里啊？”苏陆离从卫生间出来，眉梢还带着洗过脸后的水汽。
“吃完午饭我们去看展吧。”苏熠笑道，原先脸上的阴翳散得干净。
苏熠确实是耍了点小手段，这个展里有幅作品是苏陆离之前为数不多的朋友圈里提到过的。
他一进展厅就加快步子，环顾周围去找那幅画，苏陆离看他性子急，伸手拉住他的手，又自然地扣紧。
“时间还早呢，慢慢看吧。”
苏熠心跳有些快，这是苏陆离第一次在外与他表现得亲密，他一瞬间不敢动弹，怕他回过神收回手，又怕他一直这么牵着。
应该没有人会盯着他们看吧。
苏熠小心地被他拉着走，没过多久苏陆离却松开了手，拿起胸前挂的相机找角度拍照。
这是一个比较抽象的多媒体装置艺术作品，苏熠看了几眼就没什么兴趣了。他看向苏陆离，手心的触感似乎还很清晰，让他不由捻了一下指尖。
苏陆离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相机的取景框，光影变化间，他温柔的侧脸也像是件富含情感的艺术作品了。苏熠掏出手机连拍了几张，苏陆离那边却放下了相机看他。
“你也想拍吗？不然用我相机拍。”
“没事，不用了。”苏熠有些心悸，幸好自己收手快，没被苏陆离发现他的偷拍。
展子规模不算小，苏熠一直留意着，想第一时间找到那幅画。可逛了半天他都没发现画，却倒是发现了展览的出口。
不会是逛漏了吧？
苏熠暗自皱眉，现在也不好再重新找了，那他此行的目的岂不白费。
“要不再回去看看吧？我有幅画没找到。”苏熠硬着头皮开口，让苏陆离从相机里抬起头来。
“你是说《奥菲莉娅》吗？”苏陆离语气里似有忍俊不禁：“在一层呢，导览上有写。”
“是吗？”苏熠摸着鼻子讪笑，都怪他一进来就直接上楼了，也没怎么注意。
“这幅画真的很有名，”苏陆离神色
', ' ')('淡淡，眼睛却闪着亮光：“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
《奥菲莉娅》在一楼单独开了一个展厅，厅里人不多不少，三三两两地或走或停。
“你读过《哈姆雷特》吗？”苏陆离突然问他。
“大概读过一点。”苏熠答，他也就看了个开头，后来的故事他都是看在网上搜索的故事梗概。
“奥菲莉娅或许只是个配角，但她的结局真的很让人印象深刻。”苏陆离的视线停在墙上那段文字中央，语气轻飘飘的。
苏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一段关于奥菲莉娅溺水的描述：
“她的衣服四散展开，
使她暂时像人鱼一样漂浮水上；
她嘴里还断断续续唱着古老的歌谣，
好像一点不感觉到处境的险恶，
又好像她本来就是生长在水中一般。”
奥菲莉娅的父兄不希望她与哈姆雷特结婚，她正在亲情与爱情中徘徊时，哈姆雷特却解除了婚约，并意外杀害了她的父亲。痛苦中的奥菲莉娅掉进小溪里继续唱歌，对自己所处的危险浑然不觉，最终她溺水而亡。
苏熠没怎么仔细看这部戏剧，所以他也不怎么了解详细的情况，只知道这么个大致走向。
展厅里很安静，苏熠压低声音问苏陆离：“如果你是奥菲莉娅的话，你会在亲情和爱情里选择哪个？”
苏陆离沉默了几秒，像是在仔细思考。
苏熠正感叹苏陆离怎么对这种随口的问题都想得如此仔细，却突然感受到耳畔的浅淡呼吸。
苏陆离附在他耳边道：“如果你是哈姆雷特，那我可能会选择你呢。”
这个回答让苏熠有些出乎意料，一瞬间好像被拨动了心弦，呼吸也乱了几分。
苏陆离神情专注地又看向那幅画，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气音有多么性感，这句话又会在他的心里激起多么大的波澜。
苏熠紧紧盯着他的侧脸，胸腔里爱意的火焰四起——突然好想吻住他的唇，又在他的舌齿间辗转寻觅，到底是什么能让他说出如此甜蜜的话语。
男人，你真是该死的甜美。
“今天这个展真的不错。”苏陆离跟他穿过镜廊，最后出了美术馆。
“怪我没仔细，不然第一个就能看到那幅。”苏熠本来就是奔着《奥菲莉娅》来的，结果还找了大半天。虽然他们拍了很多张照片，但苏熠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习惯把最喜欢的留在最后。”他说着，又在美术馆门口找到一个路人，请求他帮忙拍照。
苏陆离过来重新站在苏熠旁边，顺手挽住他的胳膊摆好姿势。
苏熠猝不及防，感觉自己笑得肯定僵硬，想调整一下表情却又听不见快门声有没有响。
他正犹豫间，照片却是已经拍好了，苏陆离过去取相机，向人道了谢，也低头看显示屏。
苏熠凑过去看，苏陆离指给他：“拍得挺不错的。”
自己确实有点假笑，苏熠只一眼就觉得是自己破坏了这张合影的美感，但也只能小声说一句：“沤老师，回去发我一份。”
毕竟这可是某种意义上他们第一张合照。
苏熠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和苏陆离确实没有单独两人的合照，他们的同框只可能是全家福或者是与老师的合影。
他的初中班主任曾经带过苏陆离，所以在苏陆离毕业后去看她的时候，苏熠也被叫过去一起拍了照。不过也是自那以后，班主任才知道他是苏陆离的弟弟，且在他调皮捣蛋后总拿苏陆离跟他做比较。
全家福还能经常看到，但这张照片他也不知道苏陆离有没有保存，一直都没再见过。
不过自己初一时的样子，他也想不起来了，倒是觉得苏陆离初中毕业到现在好像没怎么变。
又或许是因为之前他对苏陆离的印象没有多深，所以才会潜意识认为没怎么变化吧？
“怎么一直不说话？”苏陆离坐在沙发上，语气淡淡道。
苏熠思绪飘得太远，以至于他一时想不出骚话来接。他正支支吾吾间，又听苏陆离开口：“我明天就要离开s市了，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呃……那个……期待下次见面？”
“还是我教你吧。”苏陆离叹了口气，像是有些失望。
苏熠暗恨自己脑子不灵光，他眼睛微微睁大仔细听苏陆离接下来会怎么说。
苏陆离神色淡淡，站起身慢慢贴近了他在他耳边呵气：“那就再做一次好了。”
！
苏熠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突然冒出个不合时宜的想法：他和苏陆离这方面的能力似乎是此消彼长，一旦他气势弱下来就会反被人撩。
看来自己的气势要强一些，这样才能掌握主动权。
他侧头看到苏陆离微微勾起的嘴角，屏息亲了上去：“那你可想好了，就算你被肏哭我也不会停下来的。”
两人动情地吻到一处，苏熠吮吸着他的
', ' ')('舌尖，一边扯着他的衣服，一边又往下吻去，在他的脖颈处留下淡红的吻痕。
衣服前襟很快就被他扯上去，勒在那块白玉似的胸前，苏熠笼住他一边的乳肉，打了圈按摩揉压起来。这里的殷红是苏陆离敏感的要害，只是轻轻摸一下就会让他颤抖着发出呻吟，更遑论被含在嘴里轻轻啃咬呢。
“唔……别咬了……”苏陆离嘴里发出细微的求饶，手臂却依然搭在苏熠的肩膀。
苏熠却未松口，手上动作也没停，两下把他脱了个精光，只剩下被高高卷起露出两个奶尖的上衣。那条垂感很好的长裤连同那条平角内裤一起落在地上，苏陆离下意识并拢了两条腿，却被苏熠摸进腿间的空隙。
“好色情啊，沤老师。”苏熠用膝盖顶开他的双腿，将他推倒在床上：“你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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