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超过500cc!”
“快点,再拿五个单位红细胞来!”
陆青时浑身一个激灵,胸口剧烈起伏着,看着源源不断的血涌了出来,红着眼睛拿纱布使劲压了上去。
“引流,引流,快一点!!!”
“多巴胺5mg经过导管投药!”
“加大氧流量!”
“再开一条静脉通路!!!”
“血呢!血来了没有!”
向来冷静的人有些歇斯底里,红着眼眶压着出血的地方不敢动,一块大纱布很快就完全濡湿了,温热的鲜血溅得她的手上,袖子上,衣领上,甚至脸上到处都是。
孟院长摘下眼镜,长叹了一口气:连陆青时也没办法止住的出血吗?
“血来了血来了!”护士飞奔进来把输血袋麻利挂上了,可是血压还是持续往下掉,一个储血器已经装满了,整整1000毫升。
“血压30-60!”麻醉医又经过导管向静脉投了药。
陆青时手里的第三块纱布也已经完全濡湿了,她扔在了污物盘里,却没再拿起来新的,而是颤颤巍巍地抓起了持针器。
“出血太多了,不赶紧止血的话会死的!”张主任也急出了一头热汗。
“我知道”陆青时红着眼眶,在因为出血而模糊的手术视野里翻找着出血点。
“得赶紧找到出血点缝起来,纱布按压止不住血”
“吸引,吸引,快一点!”一助手忙脚乱,张主任一把推开他:“我来帮你!”
陆青时点了下头,在温热的血流里感受着断掉的部分,时间仿佛缓慢拉长,她本应该心无旁骛,却想起了第一次见淼淼的时光。
那是她来到仁济医科大的第一年,失意潦倒,淼淼刚刚两岁,被诊断出了先心病,妈妈抱着她离开的时候,小小的孩子把手掌伸到了她的面前,摊开是一颗被捏化了的大白兔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