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头细看那盒子,才发现那红色并不是什么普通红木,而是血珀雕成,血丝均匀,浑体通透,个头不大,是正好能装那只棋子的。
“你呀。”盛姿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可真是买椟还珠了。”
血珀比金珀还要价贵不少,如这般没有杂质的更是极为少见难得。雕成物件就算了,居然还是作个盒子!
阿娘说她和阿耶败家的时候真是应该让她看看启斐,而不是简单回了句“彼此彼此”就闹过去了。
什么是小巫见大巫,她今天算是知道了!
“我想着就一颗金珀摆件总是太应付了,再加点别的才不那么将就。”启斐有点不好意思。
盛姿也没再问为什么一定要是那颗金珀摆件。刚才听启斐轻描淡写说她生辰的时候,她就反应过来启斐今天是故意带她来的了。
说来羞愧,她那么句有点意气的话,他居然真是一直记得。
前些日子还把空下的那三年的礼物都送过来了,因为盛姿喜欢,大多是刻件。看得出来是根据这三年流行的样子每年新做的,而不是库里挑了差不多的送过来。
做不到的一字不诺。这话真是傻的连她都有点耳热。
这些日子,启斐所作所为她一直看在眼里,再加上今日……盛姿悄悄抬眼看过去,阳光洒落,启斐的侧脸如冰雪般细腻冷峻,端地让她心动。
盛姿还躺在那发呆,启斐却已经穿好衣服从汤池出来了,见她湿着头发卧在榻上,本打算出去的步子又迈了回来,找人要了布巾,走过去给她擦头发。
盛姿眼见着他拿着布巾过来,也不动,真就让他捧着发丝给她擦。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启斐高挺的鼻梁,如画般的眉目,紧致白皙的下颌线都一览无余。她不满足于此,视线逐渐向下……只可惜这衣领太紧,裹得太严,半点风光都瞧不见。
盛姿看得贼心一动。
启霁的话也不错,左右是难离内宫,难不成还真一直委屈自己禁欲?太蠢了吧。
这些天作了这么久,是真是差不多了。连前些天兰湖来看自己,都不再是担心她心情不好,而是怕她作大发了搬石头砸脚。
至于周济朝来看她,希望她效仿班妃辅佐云云,就如过眼云烟,她听过只当没听,直接放了。
盛姿看着启斐掩盖在衣下清瘦的颈线狠狠咽了口,谁让她刚买的酌让连续包年卡刚拆封就被夺了,现在让他原价偿还,不过分吧?
原本就是打算吃掉这块肥肉的,可惜让冬阳她们试着做的鱼肠羊肠避孕套实在太腥,连她都忍不了,实在没法用,事后还得来碗药,要不然就完美了。
不管别的,她刚吃荤就禁欲,可是已经馋了许多天了!
盛姿一个反身坐起,扶着启斐的肩就亲了过去。
她看到启斐因为惊愕的睁大的眸子,心里偷偷笑,手上已经开始解他的衣带。
……
云销雨霁,盛姿有些身软地躺着榻上,呼吸还未平息,硬是强打精神又去洗了一遍。
等从汤池爬出来再一头倒过去,听着枕头发出的声响,她都要被自己热爱卫生的顽强意志打动了!
感慨完自己,盛姿是真没余力了,眼一阖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间,殿门忽然被大力拍响,长夏急迫的声音传了进来:“至尊!娘娘!皇后娘娘早产了,现下怕是不太好啊!”
盛姿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赤足就要下榻,启斐拉住她,给两人罩了件外袍,这才急忙出去。
事发突然,长夏刚叫人备了轿辇就过来禀报,两人出来的太快,这时候连轿辇都没有备好。
盛姿拔腿就要往过奔,启斐一把拉住她:“夜黑又离得远,跑要跑到什么时候。”说着又催促轿辇快点。
好容易到了蓬莱殿,盛姿直接几步跳了下去,疾跑如风。
蓬莱殿此时灯火通明,婢女来往不绝,不管端着东西还是垂手等着命令的,人人一脸急色,煎药的炉子为了方便已经搬到了殿门旁边,水汽蒸腾出一片苦涩,闻着如同苦到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