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行咧开嘴笑着说:”怎么会呢?她比我还小一岁,她那么年轻,小夕,那个医生是误诊了吧?啊?哈哈,一次检查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对吧?她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得癌症?对吧?肯定是误诊,是吧?“
”不是误诊,医生用不同的方式对她进行了三次检查,每次结果都一样,百分百确定以后…才跟小夕说的。“
超哥用最平淡的语气,把我心里最后一丝侥幸撕的粉碎,碎的好像玻璃渣一样,全扎在了我的心脏上,疼,几乎快要让人窒息的疼,疼的我想死。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问谁,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但是超哥却回答了我:”我跟医生问起过,在我跟那个医生说明王洋的情况后,医生说,根据她体内发病的程度,可以回推出来,她大概是在今年过完年后…开始埋下病灶的,你还记得吧?那会儿…那会儿王洋刚打完胎,为了不让咱们发现她的秘密,她几乎没休息就开始工作了。猪八戒那个王八蛋又天天压榨她,找个茬就让她加班,她本身性子也倔,从不反抗,让加就加,那段时间她被猪八戒逼的天天熬夜,本来打胎这种事就很伤元气,‘一胎半条命’嘛,她那阵儿身体非常虚弱,再加上那种高强度的工作…身体…身体就垮了。“
我从桌上胡乱抽出几张纸巾,掩住脸,然后使劲低下头…
超哥跟小夕都没说话,良久,我重新抬起头来跟超哥说:“超哥,我手里这工作,年前就是再怎么努力也就这样了,干不干没啥区别,没什么劲,我想干点别的事。”
超哥点点头说:“嗯,我年前也不准备找新工作了,你说吧。”
我说:“我不知道猪八戒那个王八蛋现在是死是活,反正如果王洋这件事没有反转的话,除了当初欺负她的那帮人渣以外,至少还得有一个人给她陪葬。”
大概是”陪葬“两个字让小夕产生了不好的联想,她哇的一声又大声哭了起来。
超哥点点头说:“嗯,咱们…找陈中海帮忙?”我点点头,没说话。
超哥接着说道:“那就今晚吧,你给他打电话,咱俩跟他当面说,以前咱们帮过他什么的都过去了,咱不干那挟恩图报的事,这事儿算咱俩找他帮忙,他要肯帮的话,算咱俩欠他个人情,随便他以后想让咱怎么还,都行。”
超哥的话条理很清晰,我听的出来,他不是听我说完才突然冒出这些想法的,看来他跟我想的一样。
我“嗯”了一声,没对超哥多说什么“谢谢”这类字眼,我俩之间不需要。
超哥接着对小夕说:“别哭了,傻丫头,你想让王洋看出来啊?”
小夕连忙使劲的擦着自己的眼睛,边擦嘴里还边说着“不哭了不哭了”之类的话,但是没一分钟,她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还边嘟囔着:“凭什么呀?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啊?凭什么啊?她才多大啊?凭什么她那么倒霉啊?不公平啊…”
我被小夕哭的一阵心酸,不过我还是勉强让自己笑着说道:“你看你,快别哭了,一会儿别人该以为是我跟超哥欺负你了呢。”
说完我又有点发愁的看向超哥,小夕这确实是个问题,王洋那么聪明的姑娘,她要是看到小夕这模样肯定会发现不正常,而且只要她想,肯定用不了三句就能从小夕嘴里问出实话。
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当事人知道比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