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敏瑜见他如此,也不好再留,起身,离开书房。
回到卧室,越想越觉得难过,泪湿眼眶,到底不是自己生的,这样的事不说与自己,反而先和他爹过了门路,
想至此,心酸不已,想起自己无缘的孩子,早逝的爱人,心里无尽凄凉。
阎耀远虽待她不薄,可阎耀远的心堪比坚石,大概也只有对着儿子的时候方能柔软些许,毕竟是那人生的,
这样的情分,她比不过,俗话说的好,争的过所有人,但难争过死人。
何况还是一个不爱他,但又为他生下孩子的女人,又以那样决绝的方式离开人世,控诉对他的恨,连刚刚出生的孩子都可以舍下。
这样的女子太过刚烈。
日子久了,唐敏瑜也不甚明白,阎耀远至近对那人有的到底是放不下的深爱,还是得不到的固执,亦或是愧疚。
又一想,呵,阎耀远这样的人,大概到下辈子也学不会愧疚二字如何写吧。
唐敏瑜虽心生嘲讽,但对阎耀远的崇拜却在日复一日的生活里,滋生漫长成参天大树。
*
且说智利满没了,陈丽因主动转为证人,加之智玉芳和智利伟,考虑到诗琪的以后,
不想她有个坐过牢的妈妈,因而又托陈平仲找人说情,遂而判了监外执行,缓行两年,又交了些钱,算是逃过一劫。
经此一事,陈丽在长原已无脸呆下去。
不久后,经人介绍,找了个台湾老头子嫁了。
临走前将那房子过户给诗琪,
母女二人又约着在那房子里一聚,算是临行一餐,此一别,他日再相见就不知是何日了。
一餐饭吃的食不知味,陈丽厨艺本就不佳,诗琪带着恨意,吃的甚是恶心,遂也不怎动筷。
末了,陈丽又旧事重提,
嘱咐诗琪,如果可能的话,尽量抓住阎旭恒,以后身边没了人管她,凡事要替自己好好谋划。
又说了些智家人的坏话。
智诗琪听得摔了手机,砸了盘子,发了疯一般的对着陈丽尖叫:
“你滚,滚啊,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没有妈,在你背叛爸爸背叛这个家开始,我就没有了妈妈,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不知道外面人怎么说你吗?那两个字我都说不出口,你真让我恶心。”
陈丽听后,伤心落泪,想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竟然这样对自己,不免心寒,她虽有不是,但作为女儿怎能这么不理解她呢:
“诗琪,我生你养你,一心为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你爸什么样你不是不清楚,不是我背叛他,是他自己太窝囊,看着他就来气。”
智诗琪纵然恨过智利满,但那也是爱她养她的爸爸,父女连心,如今听得母亲如此说他,越发起红了眼。
跑入厨房拿起菜刀冲了出来,咬牙切齿道:
“你滚不滚,不滚,你就下去陪我爸吧,大家都别活了。”
陈丽一见到女儿挥刀,吓得屁滚尿流,对智诗琪也就淡了,真不愧是智利满的种,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诗琪又何尝不像了她那个死鬼爹。
扔下房本和一张银行卡,转身好不留念的去了。
这个世界只有弱肉强食,没有对错,走到这一步,她已回不了头,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只是想活的轻松舒服点而已。
此生一别,各自安好。
陈丽一走,智诗琪失声痛哭,越发恨死了所有人。
又忆起那日与贾雯谋划之事,手里拿着的正是今日偷偷买来之药,荡悠悠的饧眼看着,一颗心慢慢变黑,好似淬了毒,忽而哈哈大笑不止,涕泗滂沱。
拿起陈丽之前打开的一瓶红酒,仰头灌下了一大口,然后,哭哭笑笑的给旭恒打电话,
知其或会不接,但心意已决,只契而不舍的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