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利伟一家站在门外,见开门的是旭恒皆是一愣。
王菲不冷不热的点头微笑了下,笑的有些勉强,不是她对旭恒有什么意见,而是心情实在不好,要不是看在是旭恒,她连这个笑都挤不出来。
为了化解尴尬,打了声招呼:“小阎,你也在呀!”
旭恒点头微笑,又一一叫人,侧身让他们进来。
智利伟对着旭恒满意的点点头,脸上露出欣赏的目光,要说这些晚辈里,对象找的最好的也就其雨了,二姐辛苦了大半辈子,总算熬出了头。
智俊泽见到旭恒更是高兴,不为别的,有个这么一表人才的表姐夫,走出去都倍儿有面,脚下生风啊。
姐夫姐夫的叫的旭恒高兴的就差没当他亲弟弟了,心想,这小子太有眼力劲儿了,喜欢。
智利伟打量了下屋内,转身问跟在后头的旭恒:“你阿姨他们呢?”
旭恒正欲回答。
其雨已经洗了脸,从洗手间走了出来,看到大舅,舅妈和表弟,打着招呼道:
“大舅,舅妈,俊泽,你们来了呀,我妈和刘阿姨带姥姥下去了,放放风。”
智利伟点点头,还是二姐有心。
王菲在沙发上坐下,对于婆婆的事,她也看开了,只要不让她上手,其他的智利伟爱怎么管,怎么管,她没意见了。
女儿如今不听话,伤透了她的心,女婿的早逝更是让她看清了许多。
生命何其脆弱。
前些子她还特地去了趟五台山。
对女儿气归气,怨归怨,到底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总不能真看着她不管。
事已至此,也只能为她默默祈祷,但母女俩依然不见面,不通话,各自都拉不下脸,出口的话一如泼出去的水,伤了人就算愈合也是需要时间。
前些日子在娘家住着,娘家妈倒没说什么,倒是俩个弟妹那幅嘴脸,看多了,心寒,这些年,她自问,没少搭娘家,如今只不过回去住几天,一个个就好像她要回去分家产似的。
不说别的,就说丹琼这次遭这么大罪,智家人虽说她不喜欢,但一个个不仅去看了,还都扔了钱,连抠门鬼智玉秀都给了,智玉芳更是不用说,钱是钱,力是力,为了丹琼跑前跑后,这份情她记着。
还有其雨,那也是二话没说,能帮的都帮了,唯安的事更是多亏了旭恒的朋友。
可是娘家人做了什么?她是老大,那也不能可着她坑,智利伟嘴上是不说,心里指不定早骂她是个扶弟魔了。
两个弟弟,都是她拉扯大的不说,这些年她恨不能掏空家底去搭娘家,给他们买房子,侄子侄女上大学的钱也都是她掏的,工作也是她花钱找关系安排的,结果呢?
她得罪老公,得罪婆家就养了这么些白眼狼,换来一地心寒。
她女儿这次遭这么大的罪,弟弟弟妹都去了,可有什么用,就出了张嘴,在病房里站了站,什么都没做不说,还空着手,冷冷旁观着他们一家的劫难。
她并不缺这点钱,更不缺这点吃的,而是外甥女身上发生这么大的事,当舅舅,舅妈的别的不说,帮忙跑跑腿,照顾照顾,送送饭总是可以的,没有,就看了那么一次,到丹琼出院,再没去过。
智玉芳这次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可谓患难见真情。
要说智利伟,人也不是傻子,你王菲遮掩的再好,人家也并非一无所察,之所以睁只眼闭只眼,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但是你娘家那些人的嘴脸,人也都看在眼里,虽说不计较,但心里终归有气。
站在智利伟的角度,你王菲这么搭娘家,他认了,但是对智家也别太过份。
为了帮妻子看清娘家人的嘴脸,前儿晚上回来,智利伟就跟王菲说了,这两年厂子效益不好,很多烂账收不回来,今年周转有些困难,让她拿些钱出来。
王菲哪来的钱?钱全搭娘家了。
思来想去,还是老公和儿子重要,昨儿回娘家一说,让俩弟弟拿些钱出来,就当借。
结果呢,俩弟妹咋说的,一个没有,两个没有,哭穷不算,还说她不会过。
前两年赚那么多钱,要是会过的,手里不说百八十万,随随便便三、四十万总有的吧,还找他们借,想什么呢?
两弟弟那完全是听老婆的,老婆说甚是甚,哪怕看姐姐泪流满面,也一句话没有。
王菲这一听一看,心里能好过?
加上丹琼的事,和俩弟妹大吵一架不说,对娘家妈也恨上了。
心寒。
回到家更是大哭一场,还一天没下来床。
智利伟本来也没想逼她,只是想让她认清现实,拎的清一些,你偏心娘家可以,但也别太偏,至少,对我老智家也得过得去才成。
以前他是不管,但今时不同往日,老娘而今成了个这,他是长子,不管怎么说,都不能不管。
见目的达到,也不好再吓她,遂而告诉王菲,钱已经找朋友借了,危机解除。
可对王菲来说,厂子的危机是过去了,可她的心却进入了双九寒天,冷冻无比。
对娘家人的嘴脸,经此一事也算是看的一清二楚,因而彻底死心。
两个弟妹贪婪又白眼狼的丑陋嘴脸,她也不是今日才知,以前家里没啥事,搭就搭了,也不在乎这点。
儿女又都过的好,再者,以前总觉得,弟弟是亲的,将来自己真有什么事,弟弟们不会看着不管。
经此一事总算明白,在弟弟们心里,姐姐再亲那也亲不过老婆。